辛乾肃然说道:“只是我现在重伤在身,又不能在京城久留,所以只能这时让犬子代为磕头道谢,聊表心中感激。”
他虽然被从诏狱放出,要命的罪名也被洗脱,但依然被夺去了所有一切官职功名,而且还被限期逐出京城,今日就必须离开。
顾远只得陪着叹息一声:“这次让辛御史你受苦了。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可不敢贪功,救你的也不止我一个,还有朝里那么多大人……”
“他们……”辛乾一声冷笑,“要说这次遭遇带给我什么,就只有认清朝中衮衮诸公的面目。他们一直以来只是将我当做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从来就没有真把我当自己人看。”
“何出此言……”
“不然我辛乾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利用我,让我成为被皇上厌弃的牺牲品?而且在我被锦衣卫栽下罪名后,他们又做了什么?不是想着如何救我,而是抓住这机会弹劾纪纲,根本就是想让我和纪纲兑子!”
辛乾满脸的心灰意懒:“经此事后,我算是看得明白了,朝中没有真朋友,更不能因为他们许下的某些好处,就罔顾自身安危,去做他们手中的一把刀。不然,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顾远愕然听着,觉着他的话似乎有理,又似乎有些偏激了。
“顾公子,你可知道这两日来,那些平日与我交情匪浅的同僚上司,就没一个登门的。今日,我都要走了,也没见一人送行。人情冷暖,我难道还看不透么?”辛乾又是一声冷笑道。
顾远这才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说法:“既然辛御史你已想通一切,那今后就好好回乡,做个普通人便是。”
“我也是这么想,也只有顾公子这样未入朝堂的赤诚之人,才能怀一颗仁者之心。也希望顾公子你将来一切顺遂,莫要和我一样,遭遇此等不公。”辛乾再度正色拱手,然后便要带了儿子离开。
小孩还有些不舍,上车时,巴巴看着顾远:“顾哥哥……”
顾远心下也不禁有些惆怅,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等等,我去拿点东西过来!”说着,转身就跑回寺中。
又一会儿后,他才捧了个盒子飞快而来,然后将这剩下的半盒巧克力塞进了孩子的手里:“就算你和你爹回家了,也要记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