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棣的脸色一沉:“你不必在俺面前装模作样,你纪纲是什么人,俺难道还不清楚?俺就问你,这些弹劾你的罪名你可认?”
“要说臣不遵朝廷法度,对有些犯人用上酷烈手段臣是认的。毕竟这些逆臣贼子若不用上非常手段,他们不会老实把自己的罪名交代明白!”
纪纲应对迅速,刚才的委屈情状也早已收敛,神情坦然看着皇帝:“但这其实也正是我锦衣卫自创立便有的特权,太祖皇帝就是这么用的臣等!”
“说下去!”朱棣似乎也来了兴趣,表情肃然道。
纪纲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便又道:“陛下明鉴,可是要说臣有什么自私不轨之举动,臣则万难接受,甚至臣以为他们如此联合攻讦于臣,才是真正心怀不轨。”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再度下拜:“皇上恕罪,臣还有下情禀奏,就目前看来,辛乾一案确实多有蹊跷,居然就引得这许多朝中大人群起攻臣,而更重要的是,就连一向不参与朝中事务的道衍大师,也已插手此事!”
此话出口,拜伏在地的纪纲就突然感到背上如被两柄钢刀刺入,汗毛都竖了起来,又如有山峦压下,直让他呼吸都感到一阵困难,只能把身体尽量下压。
可面对如此压迫,几乎贴在地上的他嘴角却又挑起一抹笑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于是抓到关键处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朱棣这时又是一声吩咐:“来人,把这几日送进宫来的那些弹章都拿给纪纲看看。”
很快的,就有三四个小太监把一摞摞奏疏都搬过来,数十份奏疏在他跟前堆着,跟座小山似的。
见纪纲如此申诉,朱棣又是一笑:“这么说来,倒是俺冤枉你了?”
“臣不敢称冤枉,只能说这其中必是有对陛下二心之人想着混淆视听,好把如辛乾这般别有居心之逆贼给解救出去!”
朱棣叹了口气:“真要照你这么说,俺这朝堂之上可就没几个忠心之臣子了。”
“你的意思是朝中六部九卿,乃至内阁几位官员都是心怀不轨之人,想要除掉你这个唯一忠心的臣子了?”
这一回,纪纲不敢应是了,他脸色发白,心更是阵阵收缩。
真没想到,这回朝中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全扑到自己身上。
这让本来还挺笃定的纪纲心中又生出几许不安,忍不住偷眼打量皇帝神情,却只见朱棣面如平湖,竟看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