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又戴上手套,十分自然的坐在解剖台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死者被打开的胸膛里。
“他家的阳台上有种瓜果蔬菜,还种的挺好。”邵梓耸了耸肩,“明明大门口都有花园,还非得把菜种在盆里……我怀疑他不是不常出门,而是根本……不敢出门。”说出这句话,邵梓突然自己楞了一下。
“他不敢出门?”我沉吟了一下。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过身就看到了江秋。
“间发性暴怒障碍的发作时间在几个小时以内,应该不足以支持完成从计划犯罪到完成犯罪事实的过程,这是有长久预谋的犯罪,不是精神病人发作的激情杀人。”我下了个定义,“如果把这些推断串起来,我们就可以认为。凶手是一个患有精神病——很可能是间发性暴怒障碍,又和李烈军有一定矛盾的,必须要杀死他的人。”
这个案子最为难解的地方在于动机。一方面,凶手有预谋的杀死了李烈军,甚至连砍数刀。另一方面,凶手又表现出了对他的愧疚之心。这无疑是自相矛盾的。
“我不歧视被害人的生活习惯,”我觉得有些滋味难明,“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有些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什么心理。说避世他不去深山,说另类他又是个正常人。”
我一直相信人是由经历铸造而成的。然而从这个李烈军的信息资料之中,我完全无法看到任何会引起这种特殊行为的诱因。他在最不应该的时间点去做了最不正常的事,我们甚至无法知道,这三年他究竟是用什么消磨的时间。
李烈军的家里没有电脑,手机也是停用了三年,用他父母身份证注册的老人机。在他家楼上的书柜积了满满的一层灰。他一不上网,二不看书,那他究竟做了什么?
“别贫,”邵梓拍了拍路博的肩膀,“现在不用银行卡只用现金的人也不是不存在。这栋别墅一直有水电的消费记录,也不算是真正和现实社会隔绝,负责查水表的社区工作人员说他见到的的确是李烈军。那也就可以证明,李烈军真的是在自家别墅里宅了整整三年,靠过期零食为生。生活习惯那么差长得都比咱小路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