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实在是有些……让人目不忍视。
如果说大厅是凌乱的话,那么卧室就更是可观了。满地铺着各种各样塑料袋,快餐盒,铝罐头,各种零食的包装袋,大概是被放置了许久,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初步判断,这些垃圾最长的应该放了两三年之久。不要说清扫过,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动,自然的保持它被丢弃时的状态。
这简直就是个垃圾场。不对,这就是个垃圾场。
在卧室靠门的角落里,斜趴着姿势扭曲狰狞的尸体,和一片绵延几米,一直通到门外的黑色湖泊。诡异的是,在死人的头部还覆盖着一张镶嵌着白色斑点的红布——不,红的是血,白的是毛巾。
宋乔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条本该属于旧世纪手帕,捂住口鼻,“在这呆久了,起码折寿十年。”
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灰尘,还有一股子霉味和酸臭的混合气味。倒是唯独没有尸体腐烂的气味,大概是因为时间不长,冬天比较干燥寒冷的缘故。比较让人舒适的一点还是这屋子里没什么虫子,明明这么脏乱却连只苍蝇都没有。
“这屋子……恐怕根本没通过风。”我看了看旁边被窗帘封的死死的窗户。“看来这里不是看起来像垃圾场,恐怕真的就是垃圾场。死者的卧室应该在楼上吧……这环境。”
“蟑螂都得被呛死。”
感性让我做出反驳,理性让我安静如鸡。
在门槛所在的位置,留下的血迹是最多的,因此王海才能在窗户旁边就看出个大概。滴滴血迹喷溅绘成的图画,凌乱的像小孩子的涂鸦,被压在死人的身下。
看着这个场面,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死者被一刀一刀砍死的时候的样子。虽然只是想象,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凶手拿着刀砍向仓皇逃跑的死者,死者跌跌撞撞的冲向这里,在路上被一刀砍中,喷溅出大片血花,滴落在踉跄的步伐所过之处。匍匐着倒在地上的人,最后在凶手疯狂的劈砍下艰难的爬行,最终无力的倒在门前的位置。
几天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或许是我的反射弧有点长,进屋那么久,才感到一种寒意涌上心头。
这感觉就像在我地狱门口站岗,旁边站着巡查的鬼面阎罗王,然后就有个不要命的老鬼大咧咧蹦哒,跳到门前摸了摸阎罗大王的尊头,手都不洗,完事儿了还哈哈一笑,说大王你这头几天没洗了啊,怎么鸡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