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彻底消失,怀里的小家伙才敢探出头,对上沈江骊的目光,立刻又心虚的耷拉下脑袋,想从她膝上跳下去。
沈江骊怎么会不知它的德行,立刻就揪住了小狗腿,倒拎起来。
原本蓬松漂亮的狗毛乱糟糟的像是被鸡啄过,颜色也是黑一块,灰一块,还有夹着碎叶,花瓣。
另外三条短狗腿在空中无助的蹬了蹬,因为是倒提着,口水从狗牙缝中流出。
清荷进来看到这场面,无嘲笑:“傻狗。”
如意呲牙:“汪!”扭头看向沈江骊,委屈脸:“汪汪汪……”
清荷:……
沈江骊拍了拍它的屁股,“还有脸告状?”
如意无辜脸,卖萌。
洵江到京城三千里,没有一寸是好走的,这一路,清荷目睹她吃了多少苦。
可京城的形势比之前更为危险……
“从前姑娘活着只有这一个盼头,我也不敢劝你。如今夫人就连也这么说……”
清荷目光诚恳,“姑娘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姑娘命苦,如今到了年纪身边也没个能倚靠的长辈为你打算,姑娘16了,虽还算不得老姑娘,却也该考虑考虑,寻个托付终生的良人。”
想起过去姑娘为麻痹周氏,被百般羞辱虐待还要讨好对方的画面,清荷带着浓浓的鼻音:“姑娘已经是超出所能,尽力了!”
“既然夫人说已经放下前尘,只想留在这里过好以后的日子……”
清荷隐隐哀求:“姑娘不如就此作罢。”
“姑娘穿这身真好看。”清荷忍不住称赞,“要是姑娘真的生在国公府就好了,各种名贵料子穿起来,就是站在大姑娘身边也丝毫不逊色。”
看着桌上的小木匣,清荷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老夫人一直是嘴甜心苦,怎么突然对姑娘这么好了?”
沈江骊静静靠坐在玫瑰椅上。
“我知道,姑娘还心里还记挂夫人。”
“可是老爷入狱,舅老爷被革职、周氏母子也疯了,所有欺负过夫人和小姐的人都得了报应,姑娘已经尽全力为夫人报了仇。”
正是暮春,窗外梨树已褪去银装,绿意盎然,风动叶摇,发出簌簌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