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清走投无路,一条白绫抛上横梁,宁死不屈。
后来是十岁的沈江骊撞开了门,吓得尖叫,哭着叫来奴仆把人救了回来。他们都害怕就这样逼死了江以清,没法和沈仕明交代,更怕大好前程鸡飞蛋打。
沈铡南与江以清膝下只有这么个女儿,当掌上明珠宠着,沈铡南知道江以清不怕死,也知道她还是放心不下沈江骊。
沈铡南阴狠道,“如果你敢死,那我就送阿骊陪你去死。”
“阿娘……”沈江骊心头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后怕,为什么她不能早点来救阿娘出去?如果来晚几个月,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娘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阿骊,”江以清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姑娘,像是在做梦,“真的是你,我的阿骊。”
梨花木的雕花贵妃榻上躺了着一个美妇人,美艳、苍白,因为生病面颊清瘦,显得一双眼睛更加大,深灰色得眸子本就像含着水雾,眼下眉尖带愁,更是楚楚可怜。
当对上目光那刻,沈江骊内心复杂极了,明明重逢是件高兴的事,可历经千山,她却喉头干的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江以清亦愣住了,好半会儿才张嘴想说什么,又想起榻边守着的丫鬟,她道:“灵秀你下去,我想和骊姑娘单独说说话。”
室内只余下两人。
江以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牵起一阵咳嗽。
沈江骊忙上前帮她拍背顺气,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手下的背瘦骨嶙峋。
沈江骊回神,忙跟着往里。
清荷知道姑娘这是近乡情怯。
穿过院子,快要进门时,前面的沈江骊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清荷:“你看看我,头发衣服乱了吗?这样进去可以吗?”
灵秀是江以清入府后曹氏安排在跟前侍候的人。
灵秀奇怪的扫了两人一眼,不太情愿的出去了,清荷也默声出去。
听到骊姑娘这个称呼,沈江骊像被蜂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也寻不出疼在何处,但就是难受的厉害。
“是。”她抬步往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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