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轻衣觑了一眼曹氏,忙往沈二爷那里爬,“当初夫人正是拿身契威胁,我不得不从命,如今我揭发了夫人,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二爷的面了……”
“罗轻衣!”曹氏恨不能立刻打杀了她。
“是。”
……
沈珏挑眉,也没问三岁的孩子毛都没长齐,能反思什么。
直到晚宴散去,沈珏身处华光中心,并没多看沈江骊一眼,沈江骊竖起的警戒渐渐松下,暗想他大约是没认出自己。
贵人多忘事,二人前后加起来,相处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天,他这样的人物,什么绝色没见过,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记不起来也不足为怪。
脑海中闪过浔江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那个像狐狸一样狡黠魅惑的女子,与傍晚夜色中垂头柔顺的女子……
氤氲的水雾缭绕在沈珏脸上,正如烟雾中的玉面菩萨,教人辨不清内里藏得究竟是慈悲肠还是杀戮心。
“长宁,查一查沈江骊。”
见对方只是淡漠的看自己,就像看普通的陌生人一样,并没有一丝情绪外露。沈江骊忙整顿心神,微微屈膝:“二哥哥。”
少女的声音像溪水一样清澈,带着初见的陌生拘谨,还有被男子风神俊朗的外貌泛起的几分羞怯。
没人能看出来她早见过沈珏,她也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回到梨花小院,清荷在灯下为她挑刺,因灯下看不清,有些刺断在里头,用针尖挑了好几次都挑不出,清荷代入一下都觉牙酸,沈江骊却是一声不吭,手掌连本能的躲闪都没有。她越是不吭声,清河就越是心疼,想当年夫人在身边时,姑娘是最怕疼的,六年过去了,夫人成了别人府上的姨娘,姑娘也长大了,似乎什么事都担得起了。
此刻的九思院的思温堂中,沈珏泡在汤池中,闭目假寐。
沈珏松了松板指,没说什么。
沈珏所问四弟,是沈二爷与江姨娘所生的儿子,沈二爷面色也不佳,“那小子太顽皮了,被我罚了禁闭,关一阵子让他好好反思。”
那夜离开,她满心想着他在洵江任职,她入京城的国公府,两处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