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不想打这通电话，且是今个给同一个人打的第二通电话，但京城那边的老友半中午来长途，言辞恳切求他帮最后一个忙，拒绝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老刘，我明白你说的，其实……其实那不算是什么大事，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你看成吗？”
“我觉得你还是在难为我！”
刘大成攥紧话筒，嘴里发苦，他说：“你应该有听今个的天气预报吧？打明儿起，未来七八天有雨，其中多少大雨和中雨，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夜班，于一个女同志来说不太友好啊……”
他们保卫科上夜班，牵涉到要在厂区各处巡逻，那位小宋同志虽工作能力很不错，可他不能总逮着人一个小姑娘安排夜班吧？
做得太过明显，保卫科其他同志会如何看待他？
退一步说，就他之前吩咐方副科长做出的夜班安排，那位小宋同志比其他同志已经多值两个夜班，在他看来，保卫科其他同志，即便到目前为止，嘴上没说什么，估计心里对他这个科长泛着嘀咕呢！
长叹口气，刘大成对着话筒说：“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是哪位要这样难为一个小姑娘？”
“老刘，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想让你牵涉太深，毕竟是我求你帮忙，若是给你带去什么麻烦，那我可真就对不起你了！”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是马后炮？不想我牵涉太深，可自打你让我答应借调那刻，我已经被你拉下水，老王，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刘大成加重语气。
什么破事啊？
要针对人家一个小姑娘！
“老刘，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只能告诉你，其实咱们现在做的也是为那位小宋同志好，一旦她在保卫科受不了苦，或是遭了什么罪，
那么她就会向京城她父母打电话求助，要求家里把她调回京城工作，这可算是好事，你说对不对？”
“事情真这么简单？我不信……”
刘大成回应，不等他对着话筒再说什么，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宋岚没听到回应，不由再次屈指轻叩。
“刘科长，我是小宋，方副科长说您找我。”
语气不卑不吭，宋岚神色间看不出有何异样。
然，她心里却不平静。
宋岚敢肯定，要是她没听错的话，里面的刘科长嘴里的“借调”，说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