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芸不客气,点的都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一个比一个贵,还点了瓶十几万的红酒。
点餐时,她时不时问席欢意见,想吃什么,宛若亲女儿一样地宠着,与对席恒远的态度天差地别。
席欢顺从李歆芸,“阿姨,您做主就好。”
“你的口味阿姨知道,都点了。”李歆芸朝她笑笑,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压根没给席恒远点餐的意思,而是直接又问,“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再次提起这茬,席恒远想推都推不掉,他干脆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过两日陆正集团的酒会,我知道我没资格参加,但我想咱们两家关系在这里摆着,我去给你们帮帮忙也好啊。”
“我们家不缺人,缺了就花钱雇,不想用人情。”李歆芸一口回绝。
但席恒远锲而不舍,“咱们之间就不说人情不人情的了,我帮陆家是应该的,陆家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一定照办!”
李歆芸不愿跟他兜圈子,打直白球,“是吗?那你把欢欢的母亲送到京北来吧,她想念母亲,我见不得她跟母亲分离,整日里难过。”
疗养院也好,医院也罢,有孙玉媛的地方,就是家。
此刻,想要团聚的心,压下了陆聿柏带来的所有负面情绪。
“乖乖,今天玩儿得开心吗?”女人将女孩从旋转木马上抱下来,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
女孩儿冻得鼻尖儿通红,两只短短的小胳膊紧紧抱着女人脖子,也亲了女人一口,“开心,妈妈,我还想玩儿那个——”
女人抱着她,贴贴脸,又把她冻红了的小手放在嘴边哈气,“宝贝,太冷了,把你的小手冻掉了可就没有手能抱着妈妈了!下次咱们再来,好不好?”
母女两个的交谈清晰的落入席欢耳中,一句‘来日方长’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抓着栏杆的手紧了又紧,眼睁睁看着那对母女走远。
只要把孙玉媛接到京北,就算孙玉媛的身体不允许来游乐园,至少她们能母女团聚。
可就算不是妻子,她仍旧是借住在陆家的身份,陆聿柏用‘一味讨好的佣人’来形容她,也是很难令人接受的。
没了太阳的初冬下午,冷意穿透厚重的衣服,将席欢团团包裹。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双手发麻,两条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