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三个月的婚房,除了深夜床笫事让暧昧丛生,平日里冷清得像没人住。
沙发正对着的墙壁上有一面直径两米的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刚刚被折腾过,又赶过来,挺累的。
坐的身体有些僵了,身后还没动静,干脆就躺下小憩。
深秋,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些冷,她双手环胸,迷迷糊糊中做梦。
梦里过往的画面重现,她鼻尖儿渗出细汗,惶恐不安地呢喃,“莫哥哥!”
她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碎发粘连在额前,骤然睁开的眸底破碎感很浓。
男人英俊的五官拼凑在她眼底,那双鹰隼般的眸与窗外的黑,融为一体。
他站在沙发旁边,面容深邃令人摸不透,“花着我的钱,梦里喊别的男人,席欢,你挺有种。”
后来她摇身一变成了陆聿柏的妻子,张妈打心里为她高兴,自动请缨去照顾他们起居。
陆聿柏一口回绝。
往常陆家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她来,但她从未给别人看过病。
陆家不让她工作,嘴上说是舍不得,其实是不想她去抛头露面,丢陆家的脸。
而今,他亲自带她来,给别人处理伤口。
她回头,陆家多年的老佣人张妈急急跑出来,对上她惊讶的目光欲言又止,终归还是去先去拿药箱。
席欢住在陆家这些年,习惯性地出入厨房,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张妈教了她很多,跟她关系最亲密、最好。
他蹲在沙发侧,观察女人的手背,席欢看不清楚女人的手背到底怎么了。
“还愣着干什么?”陆聿柏是冲玄关,用不耐烦和命令的语气跟她嚷的,“不用换鞋,进来!”
她沉沉呼吸,穿过屏风。
“药箱呢。”她对这儿不熟,问的是陆聿柏。
但话音刚落地,厨房那边儿有人应声,“我去拿!”
席欢又愣神了,陆聿柏冷声唤她,“让你来看戏的?”
她大学专业是健康与管理,兼修医护,处理小伤手到擒来。
那声音,带着委屈,欣喜,还有体贴的乖巧。
席欢抬眸,透过屏风缝隙,恰好能看到陆聿柏走到沙发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