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
李家东院。
李怜词正坐在自己的书桌旁读着一份卷宗。
作为鄱阳城里最大的势力。
也作为号称可见皆可当的“莫来当铺”东家。
李家一直在记录着历年来,于鄱阳城内发生过的大小事件。
这也算是他们能够在此地扎稳脚跟的原因之一。
而李怜词,则是在这一晚一口气查阅了其中的二十一份抄本。
于是,在看到了一个乞丐与一个剑客的近期记录之后。
他那旺盛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王戊,逃跑的仆人,二弟的丫鬟,怪病,卖身契……”
喃喃着这些,在一瞬间串联到了一起的词语。
轮椅上,英俊的青年合起了手中的书本,抬手揉了揉一夜没睡的眼睛,嘴角轻勾着,好不满意地笑道。
“呵,这下有意思了……”
除了儿时,从仆人们那里听到过许多风言风语之外。
她在江湖上得知的消息其实也不算少。
唯独那双看起来本该没有任何问题的腿脚,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能移动,无论请了多少大夫来看也没有用。
明明那上面的血肉并没有萎缩,里面的骨头也没有折断,可就是说动不了便动不了了。
小时候的李怜词几乎没怎么离开过院子。
从那时起,他便慢慢地出现在了世人眼中。
甚至开始接手起了李家的生意。
若问王戊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而在这鄱阳城中,姓李的大户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家。
那便是当年,王戊卖身的那个李家。
至于李怜词这个名字,她自然也是有些印象的。
即使是当年在李家给二少爷当丫鬟的王戊,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他一眼。
不过后来,听说李父托某个墨家的工匠,给李怜词做了一把可以用手推着前行的椅子。
其父就给他改了个名字,唤做李怜词。
李怜词的外貌相当俊逸,身体也如常人一般无二。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面前这个青年的衣着考究,看着显然不像是个寒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