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原镇,的确有一家四时堂,可那位有名的老大夫今天没有坐堂,他的重孙子办满月酒,老大夫请了一天假。
吕红儿打听了老大夫住在哪里,便找上门去。
何大老爷看一眼沉睡着的泷哥儿,只觉得吕红儿有些小题大作了。
人家办喜事,你却要上门看病,这就是不懂事,一点官家夫人的端庄稳重都没有,如同市井泼妇一般,这辈子也就是个姨娘了。
所以到了松江,他便要马上托人打听合适的世家女子了,总不能把后宅的事交给吕红儿吧,这行事的作派,还比不上阎氏。
吕红儿万万没有想到,她心急火燎为了儿子登门求医,何大老爷心里想的,却是她这样不够端庄不够稳重,她急着给儿子解毒,儿子的亲爹却是急着要娶新妇。
何大老爷一家三口坐了一驾,丫鬟和小厮,连同行李占了其他三驾。
等啊等啊,吕红儿只觉渡日如年,泷哥儿还在不停地流着口水,只是呼吸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泷哥儿小脸苍白,大张着嘴巴:“疼,疼”
口水从泷哥儿嘴里流出来,流个不停,吕红儿用帕子给他擦了又流出来。
“快,去医馆,去医馆啊!”吕红儿大声尖叫。
何大老爷冲着四名护院吼道:“你们骑马过去看看,请个郎中过来!”
这四名护院,并非是从真定带来的,而是在京城临时找的,说是护院其实就是保镖,千里迢迢,万一路上不太平,总要有人保护。
两名护院去找郎中,另外两名则守在马车前,他们此番南下,总共四驾马车。
刚巧,路边有铺子,只卖包子和馒头,做的就是行路人的生意。
吕红儿让停车,打发丫鬟下车买了几个包子,便又继续赶路。
包子是萝卜肉渣馅的,还顶好吃,吕红儿吃了两个,泷哥儿吃了半个,就连何大老爷也吃了三个。
这里是官道,前不朝村后不着店,就连车把式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
前面有岔路口,其中一条路上,遥遥能看到似有人家。
可是刚睡了一会儿,她就被泷哥儿的哭叫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