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刚想说话,只觉眼前一黑,手撑着额头,闭了闭眼睛。
从进屋后,她就觉着浑身难受,只以为是因为面对曹氏逼迫,自己心中抗拒的缘故。
她没有理会贺清随,走到桌边,想要倒一盏茶醒神,可刚放到唇边,又放下。
曹氏会在屋子里动手脚,难保茶水里不会被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夫人……”贺清随扯了扯领口,眼神迷蒙地看向顾昙,脚步好似不受控制地朝她而来。
这一幕就如同一根针刺入了顾昙的眼中,她握紧茶盏,“你站在那儿别动……”
她声音颤颤。
奈何贺清随应是吸入过多的香料,眼眸越发猩红,根本听不进顾昙的话。
眼看着人越走越近,顾昙为了逼自己神志清醒,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捡起碎瓷片,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腕划去。
手腕刚扬起,被一只宽厚的手攥住。
她一惊,正要叫,就觉一只手伸出,揽过她的腰肢,后背抵靠在一具温热的胸膛之上。
低沉的嗓音似一把柔情的刀划过她的心尖。
“孤好似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打扰夫人与人卿卿我我了?”
捏着她腰肢的手,几乎都要被揉碎。
可庄子上不同,上上下下,除了碧草,其他都是曹氏的人。
想着园子里空旷,不怕四周有人偷听。
是那跟着来庄子上小住的儿郎之一。
这几日她只要出门,总会碰到一些不想见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好几次都在远处看着她。
当日看到这四个儿郎时,顾昙知道,曹氏为了子嗣一事,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并不想理会这几个儿郎。
“碧草,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明日看来不能到外头来说事了。
不比从前在侯府,五年下来,她将自己院子上下的人手都打点妥妥当当的,有点事也不会传出去。
果然,如那日在青松观听到的那样,
当时柳浩歧如天神一般、恰到好处的解救她与水火,都是设计过的。
包括那上门要强娶她的纨绔子,到将她和碧草赶出顾宅的小吏,无一不是受柳浩歧的指使。
尤其是水榭外的这个,若是不说与人知,谁能想到会是个家道中落的贫家子?
顾昙觉察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