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化妆。
黑框眼镜挡住了柔和的眼眉,让人无法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情绪。
但抿着的嘴和攥紧放在膝盖上的手,让孟时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咳、咳咳、咳”
孟时用手弯捂着嘴,传出来的咳嗽声有些沉闷。
她攥紧的手松开,动了一下。
“二医到了。”
司机停车回头说道。
“谢谢您。”
她张开的手在大腿上握了一下,然后对司机点头,付款下车。
孟时如同小时候一样,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她没回头看,走路还是那样腰背挺直,每一步之间都好像丈量过。
不过她走路的速度,没有以前快了,小时候孟时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
亦或许不是她慢了,而是孟时快了。
孟时虽然跟在她身后,但却能想象她现在表情。
双眼直视前方,嘴抿着,嘴角微微向下,表情严肃又刻板。
她的学生一定都怕她,在背后起一些灭绝师太之类的外号,安在她身上。
哪怕在孟时眼里,她现在依旧和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
这是一个和老爹完全相反的女人。
他们出人意料的走到了一起,然后又顺理成章的分开。
她挂了急诊。
“感冒四五天了,前几天低烧,有一点咳嗽,吃过些药,但没效果,早上出门的时候可能淋了一点雨,现在咳的厉害……”
看着老妈皱眉,一丝不苟的对医生诉说着病症,孟时发现他并没如自己想象中一样了解她。
如果孟时是一只,性格恶劣,张牙舞爪,浑身硬壳的甲虫。
那她不过只是一只蚕,她不停的吐丝,直到把自己结成一个茧。
蚕茧看起来密不透风,如石子一样坚固,但其实无论外壳和心都是柔软的。
孟时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她,认为她是一个很硬的女人。
但其实孟时从来没有去触碰过她。
孟时露出了一个很诚恳的微笑,“同学们,建议你们把这个视频转给自己的父母。”
哔……
坐在熟悉的房间里,那些本已经淡忘的记忆,突然锐起。
孟时费劲的把吉他从包里取出来,拿在手里,痛心疾首,“如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