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挑了挑面,先把暗码拨到碗里拌了拌,再把炸酱搁下去拌匀,最后把明码拌下去拿起桌上的腊八醋淋上一圈。
“嘿,还真有内味,现在的年轻人吃面都没这规矩了。”
小老头看孟时的一套拌面手法下来,不由嘿了一声。
这年轻对他胃口。
他孙女吃面都是稀里糊涂一顿搅和,他说了几次还被批评是老古董,现在看到孟时拌面舒服了。
孟时吸溜了一口面条,抬头撇了他一眼,说道:“老头,你说人活一辈子究竟图的啥。”
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孟得年闷闷的声音传来,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啊爷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问你要不要回来一趟,见他最后一面,如果没有时间也没事。”
就像孟时挺喜欢窦仙在黑豹时期的《无地自容》《don'tBreakMyHeart》,却欣赏不来被吹的厉害,还被大导演陈可欣称为“摇滚佛经”的《迷走江湖》。
没办法,孟时归根结底就是个俗人,看风景感慨一句“woc这尼马也太美了吧”也就完事了。
如果现在有人邀请他在“逼乎故事会”分享,‘重生到平行世界,并且经历截然不同的自己身上,是一种什么体验?’
来电显示是“年哥”。
年哥全名孟得年,是大伯的儿子,比孟时大了接近十岁。
但两个人关系却是堂兄弟里最好的,小时候也就他乐意带着孟时玩。
一声悠扬的胡琴夹杂着曼陀铃声从口袋里响起,随后是“八百里秦川”的主唱“楼三”粗狂嘶哑的低吟声。
这是孟时的手机铃声《记忆中腐烂的故里》。
歌没有词,只有各类民族乐器夹杂着楼三意义不明的低吟、嘶吼。
孟时也说不出“人在异界,刚下馆子”这种批话。
把酒杯放下,掏出手机。
但说实话,孟时不喜欢这种音乐。
不喜欢的理由很纯粹——它不好听。
孟时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继续对付手里的骨头。
就在他想要找老头要点“半空”的时候。
又像小时候的台风天,风穿过老房子里面各种缝隙发出的呜呜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