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纵有过错,可也不该被如此对待,枉你是当朝首辅大学士,你怎么……还是说……对方是你也惹不起的人?”
严嵩沉默。
“你也惹不起?”欧阳氏失惊道,“莫非是……藩王,亦或藩王世子?这不对啊,藩王不得圣旨,岂能随意进京……”
“夫人你别纠结这些了。”严嵩苦叹道,“总之,此事就此作罢,否则……便是滔天之祸。”
“你倒是说啊!”欧阳氏情绪激动。
严嵩仰脸望天,喃喃道:“此为禁忌!”
“禁忌?”
“是的,禁忌……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严嵩幽幽道,“你只需知道,你丈夫还会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儿子大概率不会有性命之忧,小孙子会茁壮成长,且不用多久就会享受恩荫封官……若非要计较,以上种种,必定尽皆倾覆。”
“这……”欧阳氏满心悸动,“夫君……”
“内中详情你别问了,以后也不能再问。”严嵩面孔朝天,“当朝首辅大学士,没你想象的那般能耐,我头顶的这片天……很大,很大呢……”
“进来吧!”
一道平淡嗓音响起,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一点不像是透过门窗远远传来。
严嵩收回心神,匆匆道:“你进去可以,但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欧阳氏讷讷点头,忙跟上丈夫……
床上,
严世蕃眼神清澈,炯炯有神,面庞红润,看起来格外精神,就是……少了分灵动。
“我的儿……”
欧阳氏扑上前,摸着儿子的脸,激动的老泪纵横。
严嵩也长长松了口气,看向李青,目光询问。
“不会再有性命危险了。”李青说道,“好生休养,半月便能会行动自如,不过……最好别让他乱跑。”
欧阳氏满眼都是儿子,根本就没听进去。
严嵩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出去聊吧。”
“嗯。”
二人来到前院客堂,严嵩亲自奉上茶,轻声问:
“侯爷,犬子还有机会吗?”
李青抿了口茶,淡然道:“如此情况,已是最理想的了,命里八尺莫求一丈的道理,你当明白。”
严嵩一滞,缓缓点头,拱手道:“多谢侯爷仗义援手,嵩感激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