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贾珍根本不等尤氏说完,面沉似水,就是冷喝一声,打断了话头,训斥道:“蓉儿这个不成器的!平日里一味寻花问柳,飞鹰走狗,哪家公侯小姐能看得上他!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他寻得一门好亲事,岂容那穷措大坏事!”
听着贾珍训斥,尤氏娇躯颤了下,双手捏紧了手中粉红色绣帕,抿了抿朱唇,不敢多言语。
多年夫妻,她自是知道贾珍这是动了真怒。
贾珍将一双阴鸷的目光,猛地投向吓得鹌鹑一般的贾蓉,冷声道:“蓉儿,明日你将这贾珩寻来,我亲自会会他,看看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
杨国昌被韩癀扶起,然而听着韩癀“温言”,心头却一寒,看向上首脸色晦暗不明的崇平帝,颤声道:“国事唯艰,老臣纵是拼着这一把老骨头,也要为君父排忧解难。”
而在大明宫,大汉君臣为鞑虏犯边,紧急商议对策时——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山东大旱赈灾,他是知道的,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先这般办吧。”
至于京中十二团营,都中一个人都没有提出提调京畿三辅之兵,没有近二十万精锐镇守,庙堂衮衮诸公睡觉都睡不踏实。
山东贼寇作乱,陕西又何尝不是?只是京畿三辅得重兵翼护,匪患随时可清剿,局势尚在掌控。
崇平帝一时默然,须臾,开口道:“如今国事艰难,正当我君臣戮力同心,同舟共济之时,杨阁老岂忍弃朕而去?”
杨国昌留在朝堂,比起前任首辅,还能为国库弄到银子,用以边防、剿匪、备寇糜费,其一去,银子又从哪里来?
杨国昌再请,而老神在在、眼睑微垂,好似睡着的内阁次辅韩癀,整了整神色,看了一眼崇平帝,在一旁拉起杨国昌的胳膊,温声道:“阁老,陛下忧心边事,一时情切,阁老自责之情,我等皆知,然唯今国势艰难,须臾离不得阁老主持大局,阁老还要体谅陛下,顾全大局才是啊。”
“老臣不敢!”杨国昌闻言,脸色剧变,连忙跪下请罪。
崇平帝冷冷看了一眼下方跪伏于地的杨国昌,面色阴沉,道:“兵部。”
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李瓒,拱手道:“陛下,微臣在。”
崇平帝看着跪着的内阁首辅杨国昌,心中的火气也渐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