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峰这才回过味来,然后慢慢的把笔记本还给了三伯。
“我晓得了,明天我就去找吴科长汇报这件事!”
“这個机会千载难得,侬一定要让领导重视起来。”
“晓得了,不过羽绒这东西能赚多少钱?”
“侬晓得啥?做生意啊,不要总想着能赚多少钱,要想着这门生意一旦做成了,有多少人会靠着小侬的生意跟着侬一起翻身啊。现在唯一不用凭票供应的就是鸭肉和鹅肉,所以乡下的农民养这两种家禽也是最多的,而鸭绒和鹅绒都是用来做羽绒被的好材料,所以国外对于这种原材料的需求量巨大!”
陈青峰刚想笑着反驳,说就算这门生意做的太大,一年也没有多少出口的额度。
可话刚到嘴边,他却突然想到如今是1980年。
城里人的工资低的可怜,就更别提乡下的农民了。
就算靠着不起眼的鸭毛鹅毛,一年能够多赚十几二十块钱,对于乡下的农民来说,一年的油盐酱醋钱也就够了。
“三伯!我晓得这件事的重要性了,不过问题是我们之前没有把这种原料出口到欧洲的先例,都是外国供应商来这边收货的。”
“侬还是没有明白,你刚才不是问家里祖上的事情吗?侬晓得侬太爷以前是和胡雪岩一起做生意的吧。还跟洋人争过生丝,后来胡雪岩破产,江浙沪的丝农不晓得有多惨,连朝廷的收入都出了问题!”
“胡雪岩?我太爷还认识胡雪岩?”
“何止认识?人家还是把兄弟,是生死之交!”
“好嘞,侬不要嫌弃我手艺差就好了!”
“阿峰,侬这趟出差工作还顺利吧?”
自从陈青峰赚到钱之后,家里的条件就好了许多。再加上吴阿根时不时的送来一些粮票,他们家顿顿大米饭倒是可以供应得上。
难得的是,吴阿根居然帮他们搞到了两条宁波那边受欢迎的川乌,于是,三伯今天的午餐就是咸齑炒饭。
所谓的咸齑,其实大体上就是雪里蕻,这种咸菜和米饭还有川乌的肉,再加上鸡蛋一起炒成炒饭,是很多宁波人最喜欢的味道。
吃完了饭之后,他又拿出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