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清晰的就是,她失了自我,卑微如尘,以及他和各式女人榻上的纠缠。
她忽然说不出的反胃。
谢珩没有错过她丝毫的反应,自然也读出她的厌恶不安。
“不想嫁就要先发制人。”
苏澜紧皱的眉头舒展:“可以吗?”
“有何不可?”
对上谢珩平和的眼,苏澜的心忽就平静下来。
王家又如何?
死亡都没能阻挡她回来复仇,王家自然也不能。
况且她有阿舅,不论何时,阿舅总归会护着她的。
只是……
“你若不知如何做,换我来。”
“不。”苏澜郑重,“我不能什么都等着阿舅,我们要做的是同一件事,你有你的法子,我也有我的。”
谢珩戳了戳她额头,“那便无需瞻前顾后,放手去做,就算因此捅了篓子,我也收拾得了。”
听出他话中安抚,苏澜开心极了,仰头去看他,恰逢他也低头……
谢珩轻笑,眉目温润如水,手轻拍苏澜的背,一下又一下,像少时哄她睡觉那样。
苏澜忽然就很安心。
“长大了,撒娇不好使了,是么?小时候我说什么,您都应好的。”
谢珩哪里不知她是怕给他添负担,妥协般嗯了声,不带便放暗处吧。
苏澜笑。
谢珩摸了摸她步摇上的南珠,低声:“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苏澜闭眼:“阿舅以后不要熬夜,伤了元气是补不来的。”
“好,听念念的。”
谢珩忍笑:“夯货?”
苏澜把江承的事说了一遍。
谢珩看着她,神情不变,语气却不容置喙:“下次不可以身犯险。”
阿舅还是没变,什么都肯依着她。
她打了个哈欠。
谢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就压下去了,只看着她,淡声说:“不许撒娇。”
苏澜仰头看他。
“怎么困成这样?”
苏澜打了个哈欠:“遇上个夯货,让人打残了,害我熬了个通宵。”
谢珩垂眸看她,声音略低,定定地喊她的名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