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拍了拍她的手臂,耐心地说:“来,先放手,让我穿好衣裳。”
苏澜抹抹眼泪,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少年成长了,她也不再是人事不知的小娃娃。
“刚有点着急哈,我来,我能给您穿好。”
说罢又来拉扯他的衣裳。
谢珩特别无奈:“我自己来吧!”
“我会。”
苏澜打掉他的手,认认真真给他穿衣裳。她是真不会系男子的腰带,谢珩手一动,又被她按住放到身侧。
他只好放弃挣扎,由着她鼓捣,心里却在思考,小姑娘没母亲,也没人教她男女大防。
这些事他来教总归是不大合适的,毕竟她现在是不大却也不小的年岁。
苏澜没想那么多,甚至在穿好后,还拂了拂他的肩头,将褶皱展平。
然后笑弯了眉眼:“阿舅,好了呢,我棒不棒?”
看她眼眸如星,一派纯然自在,谢珩也不愿扰她兴致,笑着回:“棒极了。”
苏澜盘腿坐在软榻上,确定了他就是阿舅,她似乎一下就完全松弛下来。
坐没坐相,看着倒是悠闲自在。
谢珩也不说她,只柔声问:“要不要糖茶?”
苏澜点头如捣蒜,语气都裹着一股说不出的轻快:“要呢要呢。”
谢珩动手生炉子,很快车里暖和起来,苏澜也随之生出倦意。
谢珩在小炉上煮茶,茶沸后添加牛乳、饴糖、干桂花,就成了苏澜最爱的口味。
她吸着鼻子,糯声:“阿舅,好香啊。”
谢珩莞尔:“过来。”
苏澜欢欢喜喜接过茶盏,咕咚咕咚喝完,又把茶盏递回去。
“还要。”
谢珩又给她添满。
两杯糖乳茶下肚,苏澜发了微汗,周身舒坦,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也随之消散。
“阿舅,您怎么来了?”
谢珩笑笑:“谢氏田庄有猫腻,你对农事又一窍不通,我怕你看不出名堂。”
“您是专程赶来的?”
“也不算,承德有事处理,顺带过来帮衬你一二。”
“噢。”没什么话题可聊,苏澜把玩手上茶盏,见上面绘的鱼图很有趣。
谢珩睨她一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