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只能返回。
见男人拿着布巾,下意识拒绝:“我自己来。”
“坐好。”
苏澜坐下,僵在那里,任他擦。
这货怕是对她有所图谋。
“我图你啥?”他的动作又慢又轻,“图你年纪小,图你不长脑?”
苏澜磨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了!
见她磨牙霍霍,男人轻笑一声,柔和道:“你坠湖不是意外,是你那庶姐的手笔,你可想好怎么做了?”
她浑浑噩噩,心中只余一缕恨疯狂滋长,像攀岩的藤蔓,死死困住她。
生不得生,死亦不得死……
还有那生剥她脸皮的术士,不正是被王景和称作亚父的人吗?
原来,她是众叛亲离。
可她只想好好活着,像阿母希望的那样,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姑娘。
她发了疯,想撕碎眼前的狗男女,可手却穿过他们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她喊也喊不出,哭也哭不出,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鬼魂,早已失了五识。
阿父、继母、堂兄、庶妹,就连她的一母胞弟都没有怀疑。
她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王景和身上,他们自幼订亲,青梅竹马。
可大婚夜,二人红罗帐中纠缠时,王景和情动下唤的竟是漪儿。
她没伤害过任何人,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她?
为什么!
这世上哪有完美的谎言?
她纤瘦高挑,苏漪丰腴短小,体型相差明显,亲人如何认不出?
她在每个亲人出现时,都忍不住大哭大喊,哪怕她没有泪,哪怕他们听不到。
她那么希望有人能识破庶姐,发现她的冤屈,可没有,他们都把庶姐当成了自己。
庶姐!
原来他都知道!
苏澜忽然想明白。
漪儿?
苏漪!
苏澜死了。
死前被人扒了脸皮,倒吊在梁下,放干了血。
死后魂魄不散,眼看着庶姐顶着她的脸,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