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申城干嘛?”蒋莞诧异,细眉轻轻挑起:“找我玩儿?”
“是啊,贺闻朝下月初在申城有演奏会啊,他给我们都送票了……”苏兮看着蒋莞茫然的模样,顿了下:“你不知道?”
之前在婚礼后的那场聚会贺闻朝说要给这些老同学送票不只是说说,而是真的送了。
但是,竟独独落下了蒋莞吗?
蒋莞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几次见面他们除了互相阴阳怪气和上床,就丝毫没有沟通过现实世界里的正常话题,几乎只剩荒唐。
但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真是糟糕极了。
“不知道。”蒋莞咬牙,唇角扯起一丝冷笑:“本来我也不喜欢听演奏会。”
贺闻朝比谁都了解,她不喜欢贝多芬巴赫莫扎特那些音乐家。
他不送她票再正常不过,毕竟,山猪吃不了细糠。
“这卡里的钱是我攒的。”蒋莞低声嘟囔着:“不是拿家里的,你现在做生意不容易,我……”
“少跟我打这些官腔。”谢为打断她的话:“拿我当需要救济的劳改犯?”
一起吃饭时,她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担忧。
“怎么会。”谢为给她剥了个茶叶蛋,声音散漫:“我能去哪儿。”
“可是……”蒋莞扫了一圈冷清的修车厂,说着大实话:“你这儿倒闭了怎么办?”
反正这些年来,他几乎什么活计都做过了。
蒋莞犹豫片刻,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她从回来就把这张卡放在包里,但一直没勇气拿出来。
谢为扫了下,眼皮都懒得抬:“什么意思?”
程淮景:“好,等这个合作签了合同,给你开庆功宴。”
“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蒋莞不敢邀功,客套着:“没什么功劳。”
电话挂断,蒋莞到洗手间化妆。
谢为笑了声。
他说:“那就换个工作。”
黄昏之后就是无尽黑夜,修车厂也是这样,很像随时都会分崩离析之前的慢慢磨蹭。
蒋莞真的挺怕她下次回到京北时,就又找不到谢为的影子了。
蒋莞:“明天。”
假期后天结束,她明天得回申城打扫一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