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民手里的碗突然炸开,浓稠滚烫的米粥炸了一身,碎瓷片还割了肉,转眼便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施粥的女子抬了一下眼睛,她那些护院就围上前,将人拖走了,还迅速清扫了地面。
“嗤,沽名钓誉。”
祁野凉薄冷笑。
纪舒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还以为将军也会夸她心善。”
毕竟这谢姑娘不但施粥比她大方,还不必用劳力换就能吃白食。
“那些捧她踩你的人都是瞎了眼睛。她所谓的施粥,其实只给衣着光鲜,肢体健全的人。真正需要的人甚至排不了队。”
纪舒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街尾,那里一个瞎了眼睛捧着破烂粥碗的乞丐,正被护院驱逐。
诚如祁野所言,这个谢姑娘做的一切都只是花架子,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特意做给某个人看的。
纪舒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对上了祁野幽怨的眼神。
“在你心里,我就如此肤浅愚蠢?”
“……”
一直到他们回了客栈,祁野都没再同她说过话。
马车停下,青檀咳嗽了一声,看看二人,试探道:“小姐?”
纪舒看了眼祁野,见他还盯着车帘看,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才肯罢休。
便吩咐:“你先进去吧,找掌柜的再开间上房。”
青檀乖巧的跳下了马车。
纪舒起身坐到祁野身侧,祁野身子瞬间绷紧了,喉结小幅度的滚了滚。
纪舒抬手,戳了戳祁野的腰。
“将军,我错了,你理理我?”
和谈派礼部官员就够了,何必放三皇子来,摆明是要抢功。
纪舒眉头皱的死紧,她沉思几息,豁然开朗。
青檀瞪大眼睛,这登徒子竟然敢搂着她家小姐?!
“青檀!住手!”
眼看青檀就要往祁野身上招呼,惊讶到失语的纪舒赶紧找回了声音。
纪舒看这附近人来人往,便拉着祁野进了一处小巷,仰头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
“将军怎么会出现在城里?营里……”
“营里事务已经处理完了。昨日京中传信,皇帝下派了礼部官员和三皇子前来,和瓦剌和谈,已经没有我的事了。”
纪舒深受感染,离开难民营后笑着和青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