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周肇南腰间系着浴巾,人鱼线深深蔓延至浴巾的位置,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大张,手肘撑在大腿上看手机,而房间里也没了女人的踪迹,一同消失的,还有桌子上的一沓钞票。
打给程翼,“柯玫最近找过你吗?”
他早就把柯玫拉黑了。
“找了。”程翼猜他的心思,“她现在到处打听您的消息,需要我处理一下吗?”
“不用。安排个时间,我跟她见一面。”
程翼惊讶,但也没多问,“好的,南哥。对了,钱辰逸出院了。“
“什么时候他死了再跟我说。”
程翼倒吸一口气,“好的。”
“最好笑的是半年前,许家打电话来说儿子要结婚,问雯清要钱,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男人开始回忆,“哦,对,你妈说养了雯清十八年,弟弟结婚,当姐姐的必须要表示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
“你好像对我了解挺多。”
男人一句话,几乎掀了许尽欢的立场。
许尽欢猝不及防。
男人仍在继续,“说这话不觉得违心吗?“
“雯清在你家待了十八年,七岁趴着灶台做全家人的饭,十三岁上饭店刷盘子给自己挣生活费,十八岁那年,你们让她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
许尽欢不知道该怎么回,指尖收了收,她认真地说:“我觉得,您确实应该正式给你们的关系一个了断。”
“跟我了半年,两套房子到手,懂事的早就知道见好就收。”
周肇南那头啪嗒一声,应该是他打火机的声音。
她强稳了下心神,“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希望她过得幸福。”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周肇南好像看见了小孩正义凛然的认真模样,一下子想到十年前,想笑。
身旁女人被他的烟味熏到,周肇南看了一眼,掀开被子下床,面朝着巨幕落地窗,白色的窗帘垂在地上,他拉开,穗上吊着的玛瑙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周肇南从躺着变成坐着,白色的被子顺势滑落,露出的胸膛上尽是暧昧的吻痕和抓痕。
“所以,要见我的也是她?”
这四个字从他的嗓音说出来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