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工作人员出现,也带出了贺宝平的骨灰。
安江怔怔的望着那小小的木盒,目光复杂,直到现在,他仍然有些难以相信,贺宝平竟然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能看到那个当初与他争得面红耳赤的宝平兄,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大手一挥,言称要几千几万口棺材装过去的热血者!
生命的脆弱,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还是寻常百姓家,都会瞬间消逝,从此阴阳相隔,只剩下记忆里的音容笑貌。
生命实在是太有限了!
但所要做的,就是如贺宝平这样,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出无限的价值!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贺思建看着方可去接过骨灰后,向安江低声道:“宝平的遗愿是将他的骨灰洒在他工作过的地方,我不放心可儿,你带上旖旎和穆清,陪她一道过去,就让宝平,归葬……山海间……”
只可惜,贺宝平没有看到这一幕。
来人并未久留,进入灵堂默哀,献上一束菊花后,便与家属握手,然后告辞离去。
送来花圈挽联之人急忙扶住了方可,温声宽慰一句。
“贺总,您要节哀,保重身体。”紧跟着,对方又与贺思建握手问好,宽慰了几句。
继而,对方与安江握了握手,温和道:“节哀!还有,领导让我转达,你在河西的工作做得很好,放心大胆的放手去做,人民谋求发展的心愿是谁都阻拦不了的!”
他知道,有了这句话,便意味着他之后在陇原,再不会有任何掣肘。
同样的,这也意味着,雷万春和贺思建的判断是正确的,有时候,往后退一步,示弱一下,并非是错误的决定,退一步,反而海阔天空,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而且,这也意味着,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谁在做什么,都在所有人的眼里,大家会做出公允的评判。
这一局与徐建立的斗法,他赢的是彻彻底底。
安江眼眶湿润,作为家属,与贺思建、方可一道,向送来挽联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进行还礼。
他悲怆,但他也感动,也骄傲,也为自己是贺宝平的家人而自豪。
他知道,这份哀荣,不是因为贺思建的缘故而来的,对方没必要为了一个贺思建的晚辈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一切,是贺宝平自己凭本身凭能力凭奉献挣来的。
安江错愕看着来人,心潮澎湃起伏。
这一刻,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