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思片刻:“行,你稍等,我取个灯笼。”
随即,他推开了紧闭的屋门。
佘酒姒往里一瞧,顿时愣住了。三进的房间,长达数十尺,中央仅置一排阶梯状的灵位架,密密麻麻全是牌位。
因常年的拂拭,部分名字已模糊不清,但每个牌位都干净整洁。
“原来你守的是祠堂?”
“嘘……小声点,他们都在安眠,别吵醒他们。”老人轻声道。
佘酒姒吐舌:“老伯,你守着祠堂呢?难怪这里夜夜灯火。这些都是谁的灵位?数量好多。”
“这些都是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如今他们化为白骨,我却独活,享受着他们用命换来的安宁。”老人提灯的手微颤,声音哽咽。
佘酒姒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宽慰:“老伯,别太难过,生死由天,兴衰有命,历来成就霸业者脚下皆是累累白骨,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牺牲换来了今日的国泰民安,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唉……算了,不提了,我送你回去吧。”老人深深叹息,提着灯笼走在佘酒姒前方,引领她走出院子。夜幕下,望着这位历经战场的老兵孤寂的背影,佘酒姒不自觉加快步伐,与他并肩,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肘弯。
“老伯,我扶着您。”佘酒姒调皮一笑,说道。
“嗯,好,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林舒,兰林舒。”佘酒姒说道。
“好名字!”老人轻笑出声,两人欢笑随夜风渐渐飘散……
杨沅一身夜行衣,凑近唐窦耳边低语数句。
唐窦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深沉而略带寒意的笑容:“确实有趣。”
“那林舒……”
“暂且不管她,我想看看这个小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大公子那边……”
“无妨,我自有应对。”
唐窦言毕,笑意渐隐,缓缓步入庭院,背手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星光映照下,他深邃的眼眸更显莫测。
“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唐延,咱们走着瞧。”
佘酒姒身着男装,抵达了她的“公交枢纽”——燕郊驿站。张宝正神采奕奕地指挥着马车进出,忙得不亦乐乎。开业首日,他惊奇地发现马车不仅有四个轮子,还能容纳三十多人,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