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天空正飘着几团巨大的云,那云层将月光完全遮蔽,投下大片阴影。
箫尘没有坐车,而是大步走在已无人烟的长街,亲兵的长靴踩在地面的石板上,传来阵阵整齐的声响。
事情算是有了眉目了,箫尘也想到了更多,更深的东西。
他方才给刘剑下的令,是因他想到了对方可能会出的招。
换位思考,如果现在他是反贼,要用什么手段把水搅浑,又怎么才能削弱他的权柄?
答案几乎是唯一的,在他们朝中无人的情况下,只有谣言这一种办法能扰乱箫尘的视线。
顺着此事往后面想,在朝廷已经有所察觉的情况下还散播谣言,这危险性是很大的,且散播谣言的人也必须知道一些隐秘,否则无法信任。
故此,谣言的源头在消息散出去之后,势必会被掐灭,这也是箫尘让刘剑用心盯着的主要原因。
从刘剑问出的供词中,箫尘看到了另外一层迷局。
一个自称是渭南地区的人,身上却有北境人的特征,背后谋划的主谋在这些细节上都下了如此功夫,他的真实身份没那么容易猜了。
不过归根结底,这背后之人也只能是三方的一方。
要么就是渭南的郡王,要么就是西部的亲王,要么就是北部的亲王。
除了这三家,天下再没有任何人可能有这样的能量了。
这场以大夏江山为赌注的博弈,已经到了第二阶段。
听到这话,箫尘哑然一笑。
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后面的事他说就不知道了。”
“微臣用了重刑,此人吃不住才说的,可能还有些没问出来的话,但还需要些时间,殿下……”
“这些已经足够了。”
“但他们一共有三十七人,目的就是为了传王爷的谣言,这点肯定就是假的了。”
说着,刘剑抬头看向箫尘,沉声道:“殿下,依臣所见,他们所图必定不小,似有寻机刺王杀驾的嫌疑。”
“呵。”
“身份造假,不代表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
刘剑叩首道:“此人不是渭南人,却硬要说自己是渭南人,便有了栽赃嫁祸之嫌。”
“嗯。”箫尘又点了点头,道:“他还说什么了?”
箫尘闻言,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