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憋着又要夺出眼眶的眼泪,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鸡腿。
师傅啊,这鸡腿好硬啊!及不上奶娘做的千万之一啊!
等到月落西墙,一道熟悉身影浮现眼前,师傅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归来。
见师傅布衫依旧,发髻无恙,我悄悄抹干了眼泪,高兴地跑向师傅,师傅温和一笑,将怀中烧鸡递给我,搂着我一同走进屋内。
饭上,我急切地问着师傅,“老师,奶娘情况如何?痊愈了么?”
师傅为我抹去泪水,慢慢悠悠的说着,“穷富不过三代,算来算去,这樊家已经五代为官了。随着当年刘彦登基,与樊氏一族同在彰武郡的公孙家族立下了从龙之功,继而扭转颓势,再度中兴。一山不容二虎,可能觊觎这郡守之位的公孙家族,已经急不可耐了吧。也许樊氏感觉家族地位岌岌可危,他们急需大功一件借以巩固地位。”
我眼神涣散,颓然跌坐在土炕上,思索之下,声音骤冷,“于是便有了今日之瘟,对么?所以,彰武城内遍地尸骨,是人祸,对么?所以,我的奶娘,就活该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对么?”
我没想到,如他这般立志平定天下乾坤的人物,竟也有心灰意冷的一天。
我心有不甘,情绪失控,痛哭流涕,肆无忌惮地哭喊道,“那...。奶娘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大瘟背后,究竟有怎样的谋算?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您从小便教育我是非分明,若这世间没有个黑白对错,那岂不是太过悲哀了吧?”
酉时,全城再次开始宵禁,我依旧坐在那土凳上。
月替斜阳、孤子当门、寂寞无奈,昨日难回首,草屋此夜甚寒呐。
于是,我赶忙抓住师傅的手臂,高声急呼,“师傅,究竟如何啊?”
师傅酌了一口热水,看向小窗外,眼中藏满了不甘与情思。
“今早,欢悦走了!永固啊!听师傅一句,吃完这顿饭,我们走吧,以师傅的能耐,这小小的彰武城,还困不住你我。师傅为你找一处清净地,了此终生,也是不错的事情!世上的事儿,没几个人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