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一边捏,一边恶狠狠地道,“小兔崽子,长大了不听话了是不是。老子告诉你,我和你爹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你爹不在,我就是你爹,轻音阁是我的敌人,就是你爹的敌人。现在,你敢用你爹的积蓄去资敌?我看你小子天生反骨,要好好修理修理了!”
东方春生一声浮浮沉沉,是个豁达之人,他率先打破悲戚气氛,瞥向坐北朝南发呆的刘懿,柔声安慰道,“情思总归梦中,月光常到故里,懿儿,想家的时候如果难以入眠,就看看这月亮吧!古往今来,朝代更迭、国家存亡,不知几何。连那天上的日头都曾有十个之多,可这月亮,始终只有一个啊!”
“东方爷爷,书中总说从一而终矢志不渝,可这段日子随父亲东跑西跑,为何人们眼中的父亲却总是千人千面?”
刘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东方春生,或许他心中早就知道答案,只不过需要有个人来拊循。
东方春生听闻此话,顿时纵情大笑,揉着额头朗声道,“懿儿,小小凌源虽五脏俱全,但毕竟偏居一隅,太小太窄啦!待东方爷爷带你看遍这江山佳人、美酒豪杰后,你便不做此想啦!如果爷爷没猜错的话,将来你会开一座世间最大的望南楼!远比夏晴的望北楼大上数倍呢。”
夏晴偷听到只言片语,窝在一旁嘟嘟囔囔,“老子哪还有什么望北楼了?你小子现在就是开个煎饼铺子,都要比老子我强喽!”
对刘懿这孩子,东方春生打心眼儿里喜欢,不仅因为他是刘权生的儿子所以爱屋及乌,更因为这孩子懂事明理、心思纯正,还有超乎同龄人的智慧、沉稳与成熟。
东方春生一生浸淫名家辩论说道之学,不曾学过堪舆相人之术,但他对自己的眼光十分自信,他相信刘懿此子乃人间璞玉,若精细雕琢,假以时日,必成国之重器。
稍顷片刻,几人围坐在篝火边,寂寞不语,无端的飞来横祸让东方羽和刘懿两个小家伙一路上眼神呆滞,直到此刻方才有所好转。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初离故乡的刘懿,倍感离愁,他窝在角落,双目流离不定,心有千千结。
东方春生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道,“刘权生的儿子,就是聪明。话说回来,懿儿你不也一样嘛?白天是子归学堂的学生,是望北楼的伙计,是‘子归五小’的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