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治其实并不是郡守应知的侄子,他生于寻常百姓、长于市井街巷。
在曹治小的时候,相貌平平、资质平平、智商平平,乍一见下,便知他是那种平庸到土里的角色。然,曹治其人虽如蝼蚁却也有鸿鹄之志,他从小立志匡扶天下,笃志不倦,遂读罢诸子名著,二十年苦读,终于才堪大用。
在应知上任之前,刘家的势力用手眼通天、根系复杂八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在应知奉命从京畿长安空降到华兴郡前,郡守一职实际已经成为了虚职摆设,毫无用武之地。应知到后并没有正面硬钢,反而采取徐徐图之的策略,六年来,经历了无数次如‘张家村事件’这般的讨价还价,将一些要职换成了股肱之臣,应知这才在华兴郡有了话语权,而随着应知逐渐重新主政华兴郡,笼罩在刘家上空的关系网,也随之出现了破洞,这个破洞,随着刘权生乘雪入青禾居,力劝刘兴罢黜刘瑞生的职务后,变得更大了。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近年来,随着刘兴渐老,凌源刘氏逐渐出现了一丝江河日下的迹象,一些有识之士开始悄无声息地站在应成一边,而曹治,则是应成最为忠诚的拥护者。
......
凌源刘氏之所以在华兴郡为祸多年仍能屹立不倒,归根究底,只因他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对上,他依靠某种手段,获得了以曲州现任州牧江锋为首的曲州江氏一族的鼎力支持;横向,在绝对利益的驱使下,华兴郡大大小小的世族豪阀,要么隔岸观火闷头发财,要么沉瀣一气俯首帖耳;对下,他倚仗曲州牧江锋的威势,把华兴郡所有的实权要职,以收买、排挤、暗杀、安插等方式,统统揽于麾下,自成一方体系。
坐在一楼的刘权生和夏晴,正躲在犄角旮旯里窃窃私语,时不时传出几声轻笑和轻叹。
而在二楼,刚刚兼任了凌源县县尉的曹治,正独坐一席,不言不语,小口独饮,在他桌上,摆放豚皮饼、烧鱼各一盘,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样的伙食,在满目珍馐的望北楼,显得有些清汤寡水。
在他左手,正来回把玩着一枚极其普通的五铢钱,小小钱币在他手上翻飞雀跃,却迟迟不肯向他身前那支奇妙的流银孔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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