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刘家做事的狠辣风格,我是十分清楚的,刘家在华兴郡的人品,我也是心知肚明。如今举家投靠德生大哥,无异于与虎谋皮,虽然现在你侬我侬两相安好,但将来大哥一旦让我去做违心之事,我便要陷入两难局面了。
也是在那一年,那名唤刘权生的酒鬼在凌源城拜官、领俸、掌铜印,凌源百姓风传这刘家老三也算有了出息。
讨价还价本就是江湖常事,当时的我淡然处之,盘膝在地,大咧咧道,“你当如何?要钱?我可就只有雇主的三箱财货,再说,我看你也不像个缺钱之人,不如今日之事,你就当做日行一善,把我放了得啦!”
那人哈哈大笑,捡起一枚石子,向池中砸去,溅起一串水花,随后,恣意潇洒地道,“你真当我是大善人?”
我圆滑地道,“那你痛痛快快开个价,我痛痛快快给你个答复。”
凭借凌源刘氏的地位和刘家外戚的身份,我凌源镖局一改细水长流之势,不尽财源滚滚而来,全年入钱十七万余株,这个收入,与华兴郡第一首富黄殖想必,也仅仅略输半筹。
那一年,我挥金置地,将镖局从杂乱的北市搬到了干净的南城,德生大哥推荐了五十余位好汉做了镖师,其中驱鸟境十一人、破风境两人,其中一人,竟隐有破境撼树之势,这让凌源镖局实力大涨。
我与他豪饮畅聊,酒过三巡,颇有‘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之感,于是,我俩以池水为证,从此结为异性兄弟,我敬称他德生大哥。
刘 德生的德生!
那人笑道,“我损失了十余名爱仆才救下了你,你这一谢了之,是不是太过轻率了些?”
我看向那人,他正玩味的笑着,话里虽酸,但话外这不知真假的十余条人命,似乎与他事不关己一般。
“哈哈!哈哈哈!你很对我的胃口呢!”那人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对远处大喊,“许坚,拿酒来!”
直到现在,我仍清晰记得,那日池边的怀冰台,游鱼渌水,翔鸟天飞,万类霜天竞自由。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那将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男子爽朗笑道,“货归汝,汝随我!”
我有些惊恐和惊讶,赶忙从那竹席上坐正,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虽然我玉树临风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