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般的输出骂得陈老板抱头鼠窜、不知西东。
他心中气苦,却又毫无办法,对方明显不是那种读书不成、写点故事来换润笔费的穷酸,难以拿捏,非常难缠。
而且还有更要命的。
当时挨骂,他气不过,壮着胆子回了两句嘴,对方果然骂不过他,陈老板正得意间,便见到老贼擎出拳头,虚空晃了一拳。
恐怖的拳锋便如飓风般吹得他脸上皮肉抖动。
再睁开眼时,作者の反催更铁拳便停在他的鼻尖,再近一寸,便能在陈老板的脸上开一家酱油铺子。
——小妇养的,竟是个先天武者!
他吓得手脚冰凉,终于熄了催更的打算,只是吃了对方说的“你卖的多了,我自会考虑多写”的饼,开始着手扩大销售面、进行营销事项。
就在一切稳中向好之际……
他进班房了。
昨夜之事,恍如梦境。
收到新稿的喜悦,提前试读的兴奋,被衙役破门的惊吓,被轮番盘问的恐惧,悲与喜交织在一起,带给他的,是梦一样的时间,是即便被带回衙门、送进班房后也要大声喊出来的委屈……
——明明是我先拿到书稿的,为什么你们却抢去看了!
所以芷彤女侠到底有没有被……可恶啊!当初为什么不先看那里!
甚至都有邻近州县的臭码字的捧着自己写的书,不辞辛苦跑来投稿。
陈柏棠毕竟是小县城的乡绅,见识有限,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产业已经悄然间完成了从印刷业到出版业的蜕变。
老板姓陈,经营的是临县云锦街陈家书铺,名字唤作陈柏棠的,是本县有名的员外。
他的书铺生意印售一体,已经做了二十余年,历经三次扩张,雇有拣字工四人,排版工两人,染印工四人,刻工七人,管事二人,伙计四人,又有本县茶楼酒馆共计一十二名说书人,每月从他那领润喉钱。
企业雇员如此之多,自然是经营有方、生财有道,陈家书铺深耕当地市场,占据了临县出版行业半数份额。
——近几十年来,有赖于朝廷一直将派遣官吏上城下乡教文识字作为国策推行,以求提升孩童的武蒙率,大齐文艺界也沾了识字率上升的大光,发展得那叫一個百花齐放,民间娱乐产品的需求量日渐增长。
在诸多文艺形式中,陈老板极端痴迷闲书。
都说真正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