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哈里·查恩突然想起了自己正在工厂做工的妻子,他发疯似地跑向工厂。
此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工厂已经化为一片焦土,人们正废墟中拉出一具具难以辨认的尸体。
但哈里·查恩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自己的妻子,因为那具尸体上挂着
一面已经开始融化的铁牌。
这块铁牌曾经是哈里·查恩的身份标识,也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是他当时唯一的财产。
哈里·查恩送给了自己的妻子当作定情信物,之后妻子也一直将其戴在身上。
终于哈里·查恩开始崩溃大哭,质问上天为什么要先给他这一切,然后又夺走这一切。
如果自己本就一无所有,那现在也不需要这么痛苦了。
然而周围的人非但对他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怒目而视,甚至有一个老人出奇愤怒一脚将哈里·查恩踹翻在地。
「哭什么哭?你个懦夫!匈牙利人打过来了,杀了你的家人,你应该把他们的肚子刨开!把他们的肠子拉出来绞死他们,而不是在这里哭泣!」
「匈牙利人?他们不是在和奥地利人打仗吗?为什么要进攻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蠢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没有生活在奥地利的土地上吗?」
「我」哈里·查恩还是有些迷惑。
这时一队骑兵跑了过来,为首的队长他们都认识就是这里的治安官鲍尔中尉。但这位平日里雄赳赳的胖子,此时正面色苍白地说道。
「总督命令,敌军来袭,所有居民即刻撤入城中,不得拖延。」
治安官此时正用右手抓着马缰,他的左手手腕以下已经断了,绷带上还渗出殷红的鲜血。
身后的骑队也从十五人减少到了五人,个个显得疲惫不堪。
鲍尔中尉说完就准备离开,突然那个老人拦住中尉的马缰。
「中尉,喝完酒再走吧!」
鲍尔中尉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后的骑兵们。
此时已经有更多的幸存者围拢过来了,有人已经从地下刨出了酒坛。
鲍尔中尉长出了一口气,由于没有酒杯,他直接单手抓起陶罐,对着罐口开始狂饮,之后将酒坛交给了最近的骑兵,五名骑兵依次喝过之后,空空如也的陶罐被丢还给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