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应道:“也好。”
“嗯?”
眼见许阳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张成眼神也是一凝,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拍手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老二,还不去把你的……”
“不着急!”
许阳却拦住了他:“这可是大事,怎么说也要找几个人见证见证,这样吧,明天,明天你我摆一桌酒,再找几个老人,大家做一做见证。”
见许阳这般认真,张成也是一怔,随即笑道:“好好好,还是阿阳你考虑的周到,就这么办,这酒我来摆。”
“好!”
“……”
片刻之后,许阳站在船头,目送着张成父子离去,随后才佝偻着身子,缓缓转身,走进船舱。
船舱之中,许阳无言,沉默着坐了一会儿,随即探手将脚下的舱板拉开。
舱板拉开,露出一个暗格,当中竟藏着一柄尖刀,手臂儿长,霜刃雪白,映着森森寒光。
许阳取出尖刀,没有言语,只拿过一块砂石,坐在船舱中默默推磨起来。
要是遇上灾年,或者时运不济,打不上鱼或遭场大病,那甚至有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可能。
辛劳发家,痴心妄想!
许阳也不多言,拿着那小串铜钱,又从怀里翻出了一个小袋,倒出十多枚鱼腥湿滑的铜板,来回数了几遍,方才将其交到对方手中。
大汉见此,又是一笑:“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老许头这样痛快,那七爷我可就舒心多了。”
许阳对此,只是赔笑。
许阳笑着送走了大汉等人,接着拿出小板凳,用略嘶哑的声音使劲吆喝了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一个小小的鱼市也不例外,除了收停船费的官府小吏,鱼市之中还有渔霸,不仅要收摊子费,每月还得交一份例钱,再加上官府的税赋,黑白两道齐齐一压,基本就将人榨了干净。
许阳这样的孤家寡人也就罢了,那些拖家带口的渔家人,每月这样一榨,再加上柴米油盐等日常开销,别说攒下积蓄了,不欠外债都是万幸。
惯用的开场白,许阳也不在意,放下鱼篓,向为首的那名大汉赔笑说道:“全托七爷您的福!”
“哈哈!”
被唤作七爷的大汉一笑,望向他脚边的鱼篓:“可捕到鼈鱼?”
大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