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不瞬地盯着贺祈年,深埋在心底的十六岁那年被他从水下救起来的美好,终于完全破碎。
他救我于浅滩,却溺我于深渊。
于是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贺祈年,我欠你的已经还完了。”
早在上一世,我就拿我的命还了!
然后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这是你欠我的!”
“啊!”纪言姈与她妈一起尖叫起来!
纪母更是过来用力推了我一把,“你疯了?”
她还想骂我,看我甩着发麻的手掌,终究还是忍住了。
毕竟有司机在场保护纪言姈的情况下,我还照样把她打得满头包。玩起命来也是挺吓人的。
“我们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啊?老!阿!姨!”
手实在太麻了,不然我也很想抽她一巴掌,让她懂得闭嘴。
“你!你骂谁是老阿姨?”纪母怒目圆瞪。
她做了十几年的江太太,已经被周围小圈子里的人给捧习惯了,早忘了她是舞厅歌女出身。
“不比你在盛夏歌舞厅卖唱的时候老吗?”
我不开口只是不想说话,不代表我怕了她。等我真开口戳中她的肺管子,老绿茶又扛不住了。
“祈年,这就是你家老太太给你娶的老婆?”纪母气得脸上的粉都要抖掉了。
“你还知道我是他老婆啊?那还你纵容你女儿来勾引我老公?”
我压低声音,但足以让纪母和纪言姈都听得清清楚楚,“真是一脉相承的下贱货!”
“够了!”贺祈年忍痛直起腰。
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我打肿的脸颊,眼底的怒意汹涌。
我无所畏惧地直视着他,这里是警局,他总不能再掐我一次。
忽地,他像是将我看透一般,冷笑出声,“时泱,你不就是想离婚吗?不用搞这么多事!”
然后直接在他怀里哭晕过去。
看了半天戏的纪母这才惨叫一声,捡起地上的粉色外套,把她女儿狼狈的身体包裹住。
“言姈!”贺祈年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死死揽在怀里。
纪言姈拼命挣扎,满脸的悲痛欲绝,“让我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贺祈年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根根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