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分明看到她一怔抬起的美目中水光一闪,这人却拧身挣开他的怀抱,披衣下床了。
“早不答应,现在跟我说这个没用了。”冷月一边手脚麻利地把衣衫招呼到身上,一边忍着好像马上就要决涌而出的眼泪,不带多少热乎气儿地道,“我爹在家等着你呢,他说你要是不给他解释清楚你钻烟花巷子是怎么回事,出家是怎么回事,休我又是怎么回事,我肚子里这孩子就姓冷了。”
“别别别……”一听那个以大刀和驴脾气闻名朝野的冷大将军,景翊的脸登时就苦成了一团,趴在床边牵住冷月的一片衣角,可怜兮兮地道,“看在孩子的份上,给通融通融行吗?”
“不行。”
冷月果决地跃窗而出的时候,小腹适时的微痛了一下,像极了一声“干得漂亮”。她肚子里这小东西一定不会明白,凭景翊那一张巧嘴,一颗诚心,怎么可能说不动她那个已经开始偷偷盘算要摆多少桌回门酒才能给闺女挽回面子的爹呢?
无论如何,这辈子她只可能与这一个人做到相识于垂髫稚年,相伴至白头偕老这件事了,只是少时相识是天意使然,如今相伴是心甘情愿。
冷家就在景家大宅的街对面,冷月一跃出景家大宅的院墙就能看到自家的大门。如水的夜色中,冷月一眼便看到自家大门前站了一个人,长身玉立,白衣如雪,对着从景家大宅的院墙上跃下来两脚刚刚着地的她笑得一脸明媚。
“你……”冷月呆立在墙下,见鬼一样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夜色之下轮廓比月光还要温柔的人,“你……你不好好睡觉,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嘛?”
景翊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小心地整了整仓促间招呼到身上的衣衫,笑意微浓,“我算了算,三辈子的时间也不算长,准备好了,就舍不得等了。”
(终)
冷月心里刚刚松了一下,却扫见身边的景翊身子一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结结实实地搂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这一抱几乎使出了景翊所有的力气,冷月虽没注意到景翊的神情,却能在被他抱紧的一瞬感觉到他的专注,专注得像是要把这辈子所有的拥抱一次用光似的。
从她进这间卧房到现在也有好一阵子了,一只鸡都快被她啃干净了,竟连个来听墙根的都没有,自由得让她几度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