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不察地皱了下眉头。
三十八年前,正是瓷器行里传言的张老五不声不响淡出京城那年。
张老五在从京城中销声匿迹之前不曾成家,老家也不在京城,就是回来探亲也不必在对他而言杀机四伏的京城里落脚。
八年前……
景翊盯着画眉眉目间一闪而过的错愕之色,沉声问道:“你知道张老五这个人?”
“不……”画眉一个“不”字刚出口,蓦然间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滞了一滞,才望着这个似乎可以用肉眼看穿人心的人,勉强牵起一道略显僵硬的微笑,“不曾见过,只是有些耳闻。画眉学识浅薄,但凤巢的客人里不乏饱学之士,京城瓷王的大名画眉还是听过的。”
景翊微微点头,“除了听过他的大名,还听过些他的什么?”
画眉迟疑了片刻,才含混地道:“只是一些传言轶事……”
景翊双目微眯,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个额头上已渐见细汗的人,“瓷王隐匿已近四十年了,怎么凤巢的客人还会对你说起他的传言轶事呢?”
画眉细颈微垂,露给景翊一片细汗涔涔的额头,“因为对瓷器颇有兴趣,总与客人聊起这些……”
“巧了,我也对瓷器很有兴趣。”景翊说着,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站起身来,从一旁柜子上拿下一只雪白的瓷瓶,小心地搁到画眉膝前的地上,和颜悦色地问道,“请教施主,这白瓷瓶子是甜白釉还是青白釉?”
冷月垂眼看了看那只白乎乎一片的瓶子,一点儿也没觉得它哪里甜,更不觉得它哪里青,画眉也盯着这瓶子迟疑了须臾,才颇没底气地道:“甜……甜白釉。”
景翊如春蕾绽放一般蓦地笑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不是甜白釉,也不是青白釉,这是纯白釉,也叫象牙瓷。张老五成名就成在烧象牙瓷的手艺上,你既对瓷器有兴趣,还听过他那么些传言轶事,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画眉愕然望着眼前这个始终满面和善的人,一时间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画眉才疏学浅——”
“不不不……”不等画眉说完,景翊便谦和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嘛,你虽然不知道象牙瓷,但方才冷捕头问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