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微垂下妩媚的眉眼,衬着苍白如雪的肌肤,哀婉如歌,“冷捕头与神井师父都对画眉有救命之恩,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画眉一定知无不言。”
景翊温然点头,配着这身行头,别有几分和善,“我记得上次见施主时施主说过,凤巢里有位名叫冯丝儿的姑娘嫁了成记茶庄的成珣公子,得了个不错的归宿。”
“是……”画眉细眉微紧,叹道,“可惜丝儿命薄,听说已病去了。”
“非也。她是被成府的管家杀死的。”
画眉一愕抬头,惊得单薄的身子都隐约颤了一下。
景翊深深看着画眉那双波光乍起的眸子,依旧满面慈悲地温声道:“这位管家被捕入狱之后未经审问就在牢中自尽了,临终遗言便是说他下毒手杀冯丝儿是为了成珣好,为了成家好。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施主知晓冯丝儿与成珣的亲事,便想问问施主,是否明白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翊话音落定许久,画眉才在悲戚中微抿了一下血色淡薄的嘴唇,淡声苦笑道:“神井师父既已遁入空门,没了公职,再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景翊浅浅一笑,笑出了几分尘外之人的淡然从容,“这与公职无关,让真相大白于世是对枉死者最起码的超度。”
画眉微怔了一下,睫毛对剪,又把目光垂了下来,摇头一叹,伴着发间步摇细碎的声响,叹得凄苦非常,“画眉只知丝儿与成公子是两情相悦,至于这话……恕画眉愚钝,也不甚明白。许是那管家不满丝儿这等出身做了成公子的正室,怕丝儿的身份折损成家的名声,才对丝儿下了这般毒手吧。”
“你撒谎。”
(三)
景翊这声说得依旧清淡,却掷地有声,画眉轻轻摇动的头颈倏然一僵,步摇坠子无力地晃动几下,也不再出声,描画精致的面容隐隐发白,唇边常年挂着的浅笑也僵得没了踪影,只抬眼匆匆扫了一下景翊依旧温和的眉眼,含混地应了一声,“画眉岂敢……”
“不管敢不敢你都是撒谎了。”景翊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道,“我本是有三分相信管家杀冯丝儿的动机是你说的这样,但既然你一分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这话,那我也不必留着这三分相信了。”
眼见着画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景翊也不迫她,只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