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萧昭晔那一掐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掐的,这里面的事儿恐怕就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了。
这人要是叫萧昭别的什么,画眉实在不想说的话她也就不再追问了,可这个人偏偏叫萧昭晔,昨晚才去安王府打听过张老五的萧昭晔。
自打进了刑部当差,冷月就悟出一个道理,但凡进了衙门的事儿,巧合二字就像是鱼香肉丝的那个鱼字,就算是有,也不过是股似是而非的味儿罢了,至于这盘菜到底是个什么,还得是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说了算。
画眉一言不发地立了许久,凝望着冷月的一双美目中秋水涟涟,足以让任何与之萍水相逢之人看之心痛如割,冷月就这么冷然看着,一动不动。
画眉到底眉眼一弯,勾起一抹苦笑,凄然道:“我随你去京兆府。”
冷月狠愣了一下,垂下横拦在画眉胸前的手,一把抓起了画眉细弱的手腕,“那就走吧。”
冷月把画眉悄没声地带进安国寺的时候,景翊不知是在屋里折腾过什么,整间屋子就跟遭了洗劫一样,那个她走时还病恹恹窝在床上的人这会儿正满头大汗地站在桌边大口喝水,好像刚里里外外忙过一场似的。
忽见冷月带着一个被衣物蒙了整个脑袋的人进来,虽看不见面容,但还是能在艳色的衣裙与过于妩媚的身姿中看出这是一个风尘女子。
她带一个风尘女子到寺里来见他?
景翊突然想到冷月出去之前吃的那口飞醋,一惊之下被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的水狠呛了一下,着实咳了好一阵子,等他好容易顺过气来,冷月也满目愕然地把这屋子打量了一个遍,“你这是要拆房子吗?”
“不是,就找点东西……”景翊小心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似曾相识的身形,“这是——”
不等景翊回想起来,冷月已伸手解下了把蒙在这人头上的衣服,乍看到那张五官精致却面无人色的脸,景翊不禁一怔。
“画眉?”
让她去问句话,她怎么把人抓到这儿来了……
冷月把被她一路搂着飞檐走壁过来已经头晕眼花的画眉搀到桌边凳子上坐下,才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愈显柔弱的人道:“我一进去就看见有人要掐死她,从后面打晕了才发现是萧昭晔,她死活不说萧昭晔为什么要杀她,一句句地跟我兜圈子……你要问的事我还没问,你连着这事一块儿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