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正被这一声意味深长的景夫人叫得脸上发热,景翊已一笑转身,一声不吭地从窗中跃了出去,冷月也顾不得搀扶画眉,忙追了出去,却见景翊就负手站在那几只麻雀刚刚打过盹的房顶上,像是在等她一样。
方才被这人逗得有点发懵,这会儿吹了吹风倒是反应了过来,他那样拿她打趣,不过是为了给画眉宽宽心罢了,她似乎不但不该埋怨他,还该谢谢他才是。
冷月这样想,就这样说了,“谢谢你。”
景翊轻轻挑了下眉,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向他道谢时用了一个“你”字,而不是那个公事公办的“景大人”。
冷月显然没觉得这声谢与以前道过的所有的谢有什么不同,说罢便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已在身后的烟花巷,“现在就回去吗,不该多去几家问问,看这剜疮填蜡的事儿是不是只凤巢一家在干吗?”
她办案子虽极少向人问话,但景翊问画眉的那些话她还是听得明白的,若这剜疮填蜡的法子只是凤巢一家在使,那这活剖白条人的凶手就必是与凤巢有牵连的,也许是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许就是像冯丝儿那样身上就带着这个秘密的人。
景翊向刚跃出的那扇窗子遥遥望了一眼。
若是成亲之后被人看见在烟花巷中流连,传到皇上那儿去倒是没什么,传到老爷子那儿去也顶多就是一顿鸡毛掸子,要是传到以暴脾气出名的冷大将军耳朵里……
景翊想想就全身都疼。
这话自然不能跟她直说,景翊便故作凝重,却又轻描淡写地道:“这些不宜明查,我托人问问就是。这里既然有身染梅毒之人,那就不宜久留了。”
冷月微怔了一下,眉头一紧,“梅毒病很容易被染上?”
“嗯。”
两人一路踏着别人家的屋顶回到自己家,冷月一路上零星地问了几个有关梅毒病的问题,景翊都漫不经心地“嗯”了过去,进了家门之后才发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冷月一进卧房就唤人倒了盆皂角水,两手往水里一浸,又是泡又是揉,手心手背都揉得发红了还没拿出来。
景翊越看越是愣得厉害,到底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冷月深皱着眉头,一边不知第多少遍揉过手背,一边正色道:“我碰了她的身子。你不是说用皂角水可以洗干净吗?”
景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怕染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