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知道这人对死人身上的事儿知之甚少,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人在大理寺待了大半年竟完全没有多知道一点儿。
被萧瑾瑜抬起眼皮凉飕飕地看过来,景翊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才弓着腰伸长着胳膊把尸单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王爷,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办案子只管活的不管死的啊……”
“有人说这死的是被你夫人弄死的,你也不管?”
景翊狠狠一愣,“我夫人弄死的……谁说的?”
“萧允德的夫人。”萧瑾瑜蹙眉浅浅一叹,叹得有点头疼的意思,“人是今天一早被萧允德的夫人带着家丁抬来的,跪在我这儿哭着闹着让我给她做主,说小月前天晚上就在她家里两度拔剑要砍萧允德,她拼死拦着才没砍成……有这回事吗?”
景翊一时间哭笑不得,在宫里那些年,没良心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没脑子的女人他也见得多了,但像萧允德家媳妇这样既没良心又没脑子的,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萧瑾瑜的脑子远比他的要清明得多,这样一听就荒唐得没谱的事儿必然在他心中早有判断,景翊实在懒得再一板一眼地跟他讲一个忘恩负义的故事,只苦笑道:“你说呢?”
萧瑾瑜果然没在这一问上耽误工夫,只紧了紧眉头,沉声道:“我看萧允德死得有些古怪,就让吴江去京兆府走了一趟,当真找到一个和他死得一模一样的,暂可认为是同一凶手所为。”
景翊怔怔地扫了一眼刚被他放回案头的验尸单,刀伤,失血而死,这不是再寻常不过的死法了吗,京兆府那儿应该一抓一大把才对,怎么找一个这样的还需要吴江跑去扒拉?
不解归不解,有关死人身上的学问他到底还是兴致索然的。
景翊只扁了扁嘴,萧瑾瑜又道:“那尸体是前天清早在京郊发现的,京兆尹怕报来之后万一秋审结束前破不了案影响今年考绩,本想瞒到秋审之后再办,我索性给他个痛快,把案子从京兆府调出来了。”
萧瑾瑜说得轻描淡写,景翊却听出股别样的滋味来。
依着萧瑾瑜一贯的脾气,京兆尹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幺蛾子,京兆府今年刑名一项的考绩就不用抱什么幻想了,瞒报之罪也是板上钉钉的,除此之外,还必须得在萧瑾瑜的严密监察之下把这个案子一丝不苟地办出来,办不出来或办出什么岔子来,那么贬官还是罢官就要看当今圣上的心情了。
能让萧瑾瑜这样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