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五仍是摇头,沉声纠正道:“用您官家人的话说,他应该是逃跑了吧。”
(二)
景翊愣得有点厉害,连冷月都看得出来,张老五这话是全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逃跑?”景翊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他为什么要逃跑?”
“他、他好像……”张老五顿了顿,发干的嘴唇紧抿了一下,才有些不大情愿地道,“他好像杀人了……把人投到窑炉里,烧死了……”
冷月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窜起来。
且不说张老五这话是真是假,单是爷爷告发亲孙子这种事,她进安王府这些年就从来没有遇上过。
景翊倒像是比方才明朗了些许,仍微蹙着眉头,那些怔愣之色却已烟消云散了,“这些事您是如何知道的?”
“大成跟我说的……”
张老五话还没说完,门口便响起了结实的脚步声,孙大成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拿着瓷碗走进门来,景翊向他看了一眼,“就是他吗?”
孙大成被景翊这突来的一句惊了一下,脚步一滞,停在屋中间就不动了,怔怔地看向突然间齐刷刷望着自己的三个人,“我……我咋了?”
“没事儿没事儿……”张老五忙朝他招了招手,“你来得正好,我正跟景大人说冲儿的事。”
孙大成一张圆脸倏然一僵,急急走过去搁下手里的东西,凑到张老五身边压低着声音急道:“您怎么说出来了!他是大理寺的官,就是管抓犯人的。”
张老五伸手在孙大成扶在他臂弯上的手上安抚地拍了拍,苦笑叹道:“我知道你为冲儿好……但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张老五说着,抬头望向景翊,“景大人,这事儿虽是大成先发现的,但他也是担心我这个孤老头子没人养老送终,才瞒着不去报官的,这两日他一得闲就到这儿来照应,这屋里屋外全是他给拾掇的……错都在我,还请景大人莫怪罪他!”
景翊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牵着一道有事儿好商量的微笑,望着孙大成不慌不忙地道:“先不忙论错……此事既然是你先发现的,你就说来听听吧,若真如张先生说的这样,免你瞒报之罪倒也无妨。”
孙大成刚犹豫了一下,张老五已催促道:“这位景大人是好官,不会难为你的,你就说吧。”
“哎……”孙大成吞了吞唾沫,朝景翊低头欠了欠身,才怯怯地开口,“回景大人,我也是瓷窑的伙计,在瓷窑里管装箱运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