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冷月这句是问向这虚软地倚靠在她肩头的女子的,应她的却是远在五步之外的萧允德。
“一个不知道姓什么的野种……不小产,还让她大产出来我给养着不成?我是开瓷窑的,又不是养狗喂猪的!”
因为脚趾疼得厉害,萧允德的声音格外冷厉,听得那纤弱的女子又把身子蜷紧了些,抖得连气都喘不匀了,冷月与她紧挨着,也只能听到她细如蚊蝇的辩解声,“不……不是……”
冷月一时不忍,伸手抚上她喘得起起伏伏的脊背,轻声宽慰,“别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慢慢说,没人能冤枉你。”
萧允德眉毛一扬,声音登时又阴寒了几分,要不是脚趾头还疼着,一定从石凳上窜起来了,“冷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拿着我的钱去养野男人,还是我冤枉她了?”
冷月直觉得怀中之人又是一阵战栗。
“我没有……没有……”
“没有?”萧允德怒目一瞪,扬声喝道,“那你倒是说啊,钱袋给谁了!我看你长几层脸皮才能说得出口!”
冷月仅有的耐心几乎被萧允德这几通滚雷般的怒骂消磨干净了,正想着要不要先一巴掌打晕这人让耳根子清静清静再说,景翊已浅浅地清了清嗓,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表哥,”景翊抬手在萧允德肩头轻拍了两下,含着一道息事宁人的微笑道,“既然说了让我来审,你就先消消气,息息火,容我问几句话,保证给你一个公道,如何?”
冷月远远地剜了景翊一眼。
这女人分明快要被萧允德打断气了,他还要给萧允德讨公道?
萧允德当真被景翊这话说得火气略消,抬起胳膊肘子担在石桌上,歪身斜靠,冷哼了一声,“你问,我倒要看看我的肉包子被她拿去砸了什么狗。”
景翊微一点头,往前踱了两步,在距萧允德和那女子几乎相同远近的地方驻足转身,面朝萧允德问道:“表哥说表嫂与人私通,还以钱财相赠,可有人证物证?”
萧允德本端足了一副看戏的架势,乍听景翊这么一问,不禁一愣,“你……你问我干什么,她干的好事你问她啊!”
景翊扬着嘴角不慌不忙地道:“方才是表哥喊的告状,问案自然要先问告案之人,表哥尽管把知道的怀疑的全说出来,我一定秉公裁夺。”
景翊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萧允德迟疑了一下,虽不大情愿,却也在一声冷哼之后便配合地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