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是那张脸,但看着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不舒坦,让人恨不得拿块热毛巾把他脸上的笑容一口气熨平。
“幸会,幸会……”萧允德带着这道不舒坦的笑容拱手道,“昨晚冗事缠身,没能去赴表弟与冷捕头的喜宴,还请冷捕头莫要怪罪。”
萧允德把“冷捕头”三字说得格外清楚,眼见着冷月勾起嘴角,说了一句“萧老板这是哪儿的话”,萧允德眉目一舒,笑容浓得几乎要滴出汁来了,刚想再客气几句,就听冷月接着道,“你来了我也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怪你不来?”
景翊方才一直全神盯着萧允德的脸,这张脸他虽不常见,但起码的印象还是有的,他总觉得萧允德今天的脸和印象里的有点不一样,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凝神多看了一会儿,谁知冷月陡然冒出这么一句,愣是把他噎回了神来。
眼见着萧允德笑脸一僵,景翊赶忙一把将冷月捞到身后,眨眼间堆起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她读书少,词不达意,她的意思是一回生两回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呵呵……那个,今儿月亮有点儿毒,不是……太阳有点儿毒,要不咱们里面说话?”
萧允德脸颊抽动了几下才把笑容重新挂了回去,移步侧身,摆了个迎客的姿势,“怪我怠慢了,快里面请。”
萧允德这么一笑,景翊恍然反应过来,这张脸与先前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这张脸上的笑容。
他这满脸的笑容虽然和以前一样假得像是从油锅里煎出来的脆皮似的,但以前的笑之所以假,是因为他作为商人不得不见谁都笑,而这回的笑不光是违心,还透着那么一点儿莫名的紧张,好像今天的这层假笑是专门为了掩盖这分紧张而煎出来的。
见自家表弟和弟媳,他紧张的什么?
景翊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客气一笑。
“表哥请。”
“请。”
瓷窑前半截是处布置堂皇的大宅子,萧允德把他二人请进客厅里,唤人奉来茶和茶点,景翊就安安稳稳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像大老远赶到这儿来真就是为了聊天喝茶似的。
茶是提前备好的,这会儿端上来冷热刚好,打马跑了这么一上午,冷月还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就深闷了几口。
萧允德待景翊也捧起了茶杯来,才眯眼笑道,“表弟是在宫里待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