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出去!”
文官又捉起筷子在汤里捞了捞,“哎,该吃百叶了,再不吃就要煮化了。”
“让我出去!”
文官把一片百叶送进口中,“你媳妇是怎么死的?”
“我用瓷片割……”
犯人话没说完,猛然醒过神来,戛然而止,却显然已经迟了。
还真是瓷片。
冷月不察地皱了下眉头,她记得案发地是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村里,就是把整个村子翻个底朝天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迟迟搜不到一块与伤口形状吻合的瓷片呢?
“说吧,”文官温文尔雅地嚼着,不急不慢地道,“说完才能让你离开这儿。”
“我……”犯人犹豫了一下,到底在这人再次把筷子伸进锅里的时候破罐子破摔了,“我发现那贱人背着我偷汉子,她……她还反过头来骂我怂!我一气摔了个瓷碗,拿瓷片抹了她脖子……我,我就是想让她闭嘴别说了,谁晓得……”
文官这才放下碗筷,从身后拿出备好的纸笔,一改刚才的不疾不徐,一阵笔走龙蛇,眨眼工夫就把这些话录到了纸上,写罢,又问道,“碎瓷片藏在哪儿了?”“拿蒜臼子捣碎撒鸡窝里了……”
文官笔锋一顿,“鸡窝?”
“是,是鸡窝……大人不养鸡估计不知道,鸡吃完食老是爱叨点小石子啥的磨磨食,我家那十几只鸡一宿就给叨干净了……我这都是实话,不信您找只鸡试试!”
案子越大越难,前去查案的官员品级就越高,对养鸡这种粗活有所了解的可能就越小,难怪折腾到现在都找不出个所以然了。
冷月有点同情地看着牢中几近崩溃的犯人,安王爷早先颁下禁止各衙门刑讯逼供的严令时,应该没想过把当着犯人的面吃火锅这条算在内吧……
不过如今看着,跟这条比起来,打板子抽鞭子那些简直算不得什么了。
文官没再多问,再次飞快地记完,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牢房门口,把记好口供的纸页往外面狱卒手里一塞,吩咐他们带犯人去画押,之后才好像刚刚留意到站在外面的冷月,微微一怔,和气地点了个头。
冷月还没来得及点头回礼,这人却倏地从她眼前掠走了,速度之快,冷月只看到了一团一晃而过的暗红色影子。
她早就听人说过,这位景大人早年在宫中当太子侍读的时候抽空修习了一身精绝的轻身功夫,出入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