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衣冠豺狼也对现场的变化视若无睹,它拊掌怪呼,口中生涩:“那客人,为何还不开动?可是嫌弃本山君的吃食不好?”
原来余列刚才只是和老羊、黄鼠狼“闲谈”,顶多吃了几口酒,并没有对桌上的食物动半口。
余列望着衣冠豺狼,依旧从容,他敲了敲跟前的餐盘,无奈说:
“贫道也想大快朵颐,但贫道是人,如何吃得惯人肝人肺?”
这声音一落,满地叽叽喳喳的禽兽叫声都停住,现场安静得诡异。
那石台上的豺狼听了,感觉有道理的点点头。
随即它爽快出声:“来者是客,不过咱这酒会只有荤,没有素,你就着在场的宾客,挑上一挑,吃个爽口。”
余列闻言,脸露出松气的欣喜,道:“我亦吃不得素,只吃肉。”
遍地的禽兽继续噤声,一动不动。
“不过……”余列只是瞥了禽兽们一眼,就直勾勾的盯着台上豺狼。
他也笑了起来,
唇红齿白:
“凡禽凡兽没个滋味,只有山君的心肝,可堪一吃哩!”
锅碗瓢盆叮当响,桌椅挪动,还有人在吆五喝六,推杯举盏。
酒香、炭香、菜香等各种味道,也一并的灌入余列鼻中,让他还没有走进,就感觉身子一热。
土路上,余列骑的驴也不是活驴,而是头纸驴。
驴的身子漆白,浑身湿漉漉,用朱砂画了张似笑非笑的长脸,它走在路上,正一晃一晃的。
有人指路,余列也就不用再沿着土路兜兜转转,他跨着驴,敛着声,从田地上直接飞纵,只留下沙沙的声音。
火光灿烂,一根根火把插在山丘上,明晃晃的,如同一条赤色的火龙在呼吸,鳞甲耸动。
余列没有沿路走,他一拍坐下的纸驴,擦着坡儿向前。
未上山顶,就有嘈嘈切切的声音出现在余列的耳中。
一道身影从雾气中撞了出来。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身量削瘦的灰衣道人。他面色如纸,眉眼如画,俊俏的很。
只是他正骑在驴上,身子摇晃,弱不禁风,也露出一副虚不受补的气度。
天昏的快。
余列没走多久,四下就已经昏黑,让人更觉得湿冷。不过当他转过一个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