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家老大别说开蒙了,参军的时候还大字不识呢。
凤心瑶不由觉得男人身份透着一丝可疑,但想他不管多可疑,总归是孩子们的爹,便也先放下猜测,先给男人疗伤。
她将一块布塞进男人口中,将匕首烧红朝男人腿上的伤口而去。
第一要务就是将残留的箭身箭头从身体里剜出来,疼痛是一方面,还要祈祷这个箭没有伤及骨头。
不然即便是她在,在这医疗不发达的时代,他今后也只能跛脚了。
凤心瑶屏住呼吸,小刀刺入男人腿根的瞬间,便发出一声闷哼,男人倏地睁开眼,看着她的眸光里带着些许凶狠。
凤心瑶紧张,男人不会再次撂倒她,审问一遍吧?
汤有成彼时正在给园子翻土,远远的看见她当即放下锄头,匆忙的整理了衣服,红着耳尖上前:
“沈嫂……凤姑娘,你找我爹?”
今日写采买单据的时候,还好她准备了一些伤药和绣花针,就是为了这不时之需,没想到男人这就用到了。
她认真判别了男人腹部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是并没异物流出,可见没有伤及内脏,可以直接缝合包扎。
只是她手里伤药倒是有,却没有消毒的东西,这么深的伤口断然不能用水清洗。
汤里正老伴儿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没了,汤里正就带着两个儿子独自生活了多年。
汤里正大儿子已经娶妻,小儿子今年十七,十三那年考中了童生,是村里有名的神童。
她刚进里正家门,没看见汤里正倒是先见到了里正家文质彬彬的小儿子汤有成。
“咳咳……”
凤心瑶的小脸都要被他掐成猪肝色了,她一双小手死死扣住沈烨强劲有力的大手,可能发出的只有急咳。
沈烨见状仿佛找回点理智,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可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还因发力而清晰可见。
想来,凤心瑶利落的在男人身上做了简单的止血,揣上银子跑到村里。
年景不好,浓度的高粱酒也是极少人家能喝的起的,她只能去日子稍微好一点的汤里正家碰碰运气。
此话一出,凤心瑶明显感觉男人松了口气,整个人朝着一旁栽倒。
凤心瑶也没跟着无礼的病号计较,忙起来将男人身上的衣服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