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震那空洞洞的小腹，却显得更加狰狞了。
莫风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哀伤。他蹲下身子，轻轻拍着莫雪歌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
时隔两年半，他终于查清了莫家凭空消失的真相，虽然这个真相有些残酷。
公叔同的半截身子还在地上蠕动，生命力甚是顽强。
莫风也并没有打算让他这么简单地死去。
“好……好小子，居然能得了曲宫主的一道剑意，我输得不冤。”
公叔同的表情不再狰狞，他已经没法那么用力地使用脸上的肌肉了。
神宫境的剑意残留，还在破坏着他的身体。
他现在就算想要蹙一下眉，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若是潜心修行，兴许也能破了这金丹境，登天为龙。”
百里放已经勉强能够走路了，他此时瞧上公叔同，神情颇有些怜悯。
但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落在公叔同的耳里，却是分外的刺耳难听。
他不顾身体的疼痛，大声咆哮道：
“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修行千年，却始终就差在那临门一脚？”
“姬西风凭什么骑在我头上，就凭他是姬昆仑的女儿？
就凭她一出生便拥有冠绝大陆的天赋？还是凭她举世无双的资源？”
百里放默然。
公叔同惨惨一笑，用仅剩的右手的地上艰难爬行，爬到莫风脚边。
“你说啊，你说她凭什么是化龙，而我只能困死在这金丹？”
“我在乎你爹是谁，我不在乎他做了什么，我只想突破化龙境而已……”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化成低沉的呜咽。而后又艰难地挪了挪，半片身子将右手压在身下。
“你和姬西风一样，你有继承自莫玄极和洛青鸾的天赋，你有姬西风的关注……”
“你甚至还有曲无怀的保护……”
“所以你就对小雪下了噬灵咒印？你到底抽了多少灵根，害了多少人？”
莫风面色冰寒，这只是败者最后的呻吟而已。
他只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将他为了寻求突破之法，搞得齐、姜二国血流成河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
“他们不过是凡人，不过是凡人而已。为我的化龙大道贡献生命，那是他们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