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仍旧漆黑。
在将作营一众工匠彻夜的辛劳下,一千套银光闪闪的铠甲和一百架崭新的弩车终于打造好了。
姬临渊硬生生在将作营盯了一夜,现在整个眸子都充着红血丝。
“你们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大齐勇士,本皇子没有看错你们!”
看着眼前身穿铠甲,背着手弩手持大刀的士卒,姬临渊眼神里的激动都快化成了实质:“本皇子一定会给陛下陈奏,给你们请功!”
“出发!”
一千士卒在赵清平和孙满仓的带领下,趁着夜色从南门出城,直接没入崎岖大山之中。
姬临渊站在城墙上,入目之中皆是暗沉的夜色,直到看不见这些人的背影,也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半晌,姬临渊声音平淡道:“比槐,等清水县的事情完了之后,你......能不能去京城帮帮我?”
他并没有用‘本皇子’的自称,显然是不想和安比槐之间徒增距离感。
略显稚嫩的声音似是饱经沧桑,安比槐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对方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个乐天派,却没想到小小的年纪,心里已经背负了这么多。
皇帝独苗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啊。
“殿下,京城距清水县不是很远。”
安比槐笑了笑:“如果以后殿下遇到什么困惑的事情,只要来封信,在下还是很愿意为殿下效劳的。”
朝堂是个大漩涡,他不愿意把自己卷到里面。
而且他这个性格,也不适合混迹尔虞我诈的官场,他从不认为与人斗其乐无穷,反而觉得这种真挚的朋友关系才是最好的。
“好,一言为定,到时可不能耍赖。”
“哈哈哈!”
嗯?
看着姬临渊得意扬扬的背影,安比槐突然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这小子明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给他玩了一把破窗理论?
大齐的人还是很看重信诺,难道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得到他的承诺?
果然......出身皇家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安比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陈闻气愤的声音。
“安比槐,你无耻!”
只见陈闻红着眸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身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