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公孙流萤握住银针的手微微颤抖,对着一个木头人的穴位对了半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是不行!”
她气力一松,握着银针的手垂落在了桌上,“娘,我握不稳银针了。”
萧榕儿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与心疼:“是不是忙着婚事,又要去安济院医治病人,操劳过度了?”
公孙流萤摇摇头,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不知道。”
萧榕儿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片刻后,转头看向屋内的第三人:“尤长老,劳烦你替流萤瞧瞧。”
“是,夫人。”
尤长老上前,对萧榕儿与公孙流萤道,“大小姐。”
公孙流萤将手腕递给他。
他给萧榕儿把了脉,摸了骨:“无骨裂,无内伤。”
公孙流萤自己也精通医术,尤长老说的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尤长老除了医术外,比常人多了一门毒术。
这也是萧榕儿请他过来的缘故。
尤长老给公孙流萤把完脉,又划伤了公孙流萤的手指,取了几滴血珠,滴进了一个翡翠瓶。
“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中蛊。”
公孙流萤虽是早产,但作为天命之女,她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手抖。
要知道,作为鬼门十三针的传人,手就是她的兵器,不能有任何差池。
“也可能不是病理的缘故。”尤长老说道,“婚期将至,大小姐或许是过于紧张,诸如此类的事并不罕见,多见于女子。等大婚后,心情平复下来,症状自然迎刃而解。”
公孙流萤神色一松:“希望如此。”
她说着,扭头去看萧榕儿,却发现她似乎在走神,“娘,你怎么了?”
萧榕儿回神,笑了笑:“啊,没什么,尤长老的话我听到了,我就说嘛,定是你近日太操劳了,连紧张了也不自知。女儿家出嫁,终究是不比男人娶妻,你要离开千机阁去别人家里,别说你紧张,娘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就怕你在太子府受了委屈。”
公孙流萤道:“女儿不会受委屈的。”
萧榕儿笑了笑:“没错,太子妃是自己人。”
她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天命之女是她女儿,她女儿的气运,没人能够夺走。
猎鹰在太子府当了好些日子的小细作,对这儿的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